车上覆盖着厚厚白雪,垂着根根冰棱,“啊”地叫声,爬起来跑过去,折两根冰棱下来,笑道:“表哥快看快看,这个是什?”李成器笑道:“是冰柱,屋檐上都有。”薛崇简笑道:“这是冰筷子,今天要拿它吃饭。”李成器笑道:“你拿在手上,会儿就化。”薛崇简向身后内侍道:“你给捧着,让它不要化。”李成器笑道:“你别难为人,这谁拿着都会化。”薛崇简扭着身子道:“不依,还要拿它吃饭,你是太子,你肯定有办法让它别化。”
李成器头次听到花奴提起他太子身份,他望着滴滴水珠从那晶莹剔透冰棱上坠落,有些无能为力惆怅。他心想,花奴定不知道,他虽然贵为太子,却也有许多事办不到留不住。光阴如同手上悄悄滑落涓涓细流,许多美好物事难以留恋,塞北春花,江南小雪,转瞬即逝,轻易消歇。
他用帕子替薛崇简擦擦冻得通红小手,微笑道:“你若是喜欢,表哥磨对水精筷子给你,就和这个模样,永不会化,好不好?”薛崇简立刻欢呼道:“好啊,表哥不许撒赖!”他忽然又有主意,蹲在地上伸开臂膀道:“表哥拉走!”李成器只得跟那内侍人拖他只手,拖着他在雪地里滑行前进,薛崇简欢喜地不住惊叫。
路上连玩带闹,两人来到崇福殿前,却不由呆住,殿廊下溜跪着十几个少年。侍讲学士宋守节站在台阶上,负着手面色阴沉地望着姗姗来迟太子与薛崇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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