茸茸青青草儿。让他只想伸出手去,抚去他泪水,他手在底下微微动,却又故意克制般,两手握住戒尺两端,沉着脸命令他:“脱外衣,褪下裤子,趴好。”他再多不忍,也知道让儿子穿着裤子受罚,除非是将他打到血透重衣,否则白受苦没准儿韦团儿还向太后说自己徇情。
李成器眼中哀求、期盼、恐惧在李旦话音落地时,都转为令人心疼绝望,如同扯断水晶帘线,水晶珠子般泪滴颗颗坠落在桌案上。李旦想那定是自己错觉,他居然连这水滴坠落声都听得那般清晰。李成器又望眼含笑坐在旁,兴致昂然等着看他挨打韦团儿,李旦知道他想说什,蹙眉轻轻摇下头。
李成器终于认命地低下头去,他颤抖着手指去解腰间由红白黑青四色丝绦织绶带,却不知为何,带扣机榫似是绊住,按几下都没有弹开。韦团儿扑哧笑道:“郎君长这大,都不曾自己穿戴过衣裳?奴奴来帮你……”她上前去摸李成器绶带,李成器眼见她修得尖尖指甲就要碰到自己,再也压抑不住心中嫌恶,大声道:“你走开!”
韦团儿愣,鼻中哼声,向李旦笑道:“宅家,郎君可是比你脾气还大呢!”李成器气得浑身颤抖,咬牙用力几次,终于将带扣处掰开,又将身沉重袍服除下,将内中白绢衩衣也脱,通身只剩浆洗得雪白中衣。他闭上眼睛,心中暗暗道:凤奴,你不可再让爹爹为难。深深呼吸几次,终于鼓起勇气,将裤子褪到膝弯处,却是早羞得几欲晕去,伏在桌案上连眼睛都不敢睁。
李成器羞耻混乱成片心中,却还在想,门窗不是关着?为什有风?他分明感到,身后有丝丝细微、凉凉风恶意地轻轻撩拨着他肌肤,他忽然浑身发冷,身子颤抖地不可遏止,几乎就想提上裤子跳起来,像花奴般夺门而逃。
也许是血脉相连,李旦肩头也轻轻颤下,他看到儿子那如同打磨地极其精致美玉般光滑肌肤,小小两团臀丘,水嫩如同从江南快马驰供来、刚剥皮荔枝,从内里透出少年人独有莹洁光润,似是拿手戳下,都能溢出水滴来。
从棉纸窗子里透进缕日光,就顺着李成器臀丘往下流淌,流淌到细瘦腿上……李旦想起李成器初生时,自己又惊又喜地抱着那小不能再小婴孩,兴只是奇怪,他怎这般小?如同捧着价值连城玉璧,生怕不小心就碰破,跌碎。现在这种心情又回来,只是当日自己暗暗对他许下,要让他世平安诺言,今日便要亲手都来打破。
李旦两个手心浸出汗来,他回头望韦团儿眼,努力让自己硬下心肠,挥起戒尺抽在李成器耸起臀峰上。
李成器长这大,连父亲巴掌都没挨过,耳中先听到声彻耳脆响,股力量推着他身子向前蹿。让他吃惊除这声响、这疼痛外,更有种比疼痛更可怕、更毒辣东西从肌肤路顺着血脉,直冲到心里来,或许是恐惧,或许是戒尺落下地方,注定这场责罚在疼痛中杂糅羞辱。他口中溢出极低“呃”声呻吟,连忙伸手抓住桌案边缘,用力咬住牙关。心中默默道:原来从前花奴这样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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