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束条石榴红七破长裙,高束在胸口,露出抹如雪酥胸。她已经有六个月身孕,腹部隆起,大幅裙摆也遮掩不住身体变化,行头颇见迟缓。
与李旦所想憔悴面容不同,太平公主进宫前显然刻意装饰过,头上惊鹘高髻如只临风展翅鸟,凌空巍巍耸立,十几只珍珠、瑟瑟石、玻璃、珊瑚制成步摇簪子将那髻子点缀地璀璨耀目。她脸上精心贴翠钿恰好盖住几处妊娠斑,李旦恍然想起,妹妹在某些方面与母亲相似处:越是身处逆境,越能挺立人前骄傲。
李旦犹疑不定地上前扶住妹妹,试探着道:“你进宫……见过太后?”太平公主淡笑道:“太后在午睡,会儿就要走,拐过来看看哥哥嫂嫂——听说凤奴事。”李旦惊:“走?去哪里?”太平公主道:“娘让去连昌宫避暑,车已经在宫外备好,花奴想他表哥,也想来跟四哥辞行。”李旦默然,母亲显然是不愿太平干预薛绍案子,才让她离开神都,他心中又痛又愧,低声道:“三郎事……”太平公主摇摇头,眼角瞥薛崇简,李旦才知道出这等大事,妹妹依然瞒着儿子,不由默然。
太平走上前坐在李成器榻边,柔声道:“凤奴,可疼好些?让姑姑看看。”她轻轻去揭李成器身上覆盖薄被,刘后怕李成器伤处感染,连裤子都没敢给他穿,李成器羞红脸,下意识去抓被子。太平公主愣,知道他少年人面皮儿薄,微笑道:“怎,当姑姑是外人?”李成器与太平公主目光接,姑姑今日言行皆让他心下异样,种略带悲意却又格外倔强美丽在她身上绽放,令人不能抗拒。
薄被寸寸揭开,露出是青紫斑驳两股,这等伤痕印在个孩子身上,再被细白如凝脂双腿衬,越发显得残忍可怖。太平公主瞳仁中宛如有根细细弦绷紧,只望着那伤痕不语。薛崇简却是被眼前所见惊得瞪圆眼睛,张着嘴呆住,又惊叫道:“舅舅,你把表哥屁股打得像茄子样,都破!”他心中怜惜无限,又想起上次自己挨打,李成器给自己揉揉就不疼,投桃报李地道:“表哥,给你揉揉……”他伸手就要去握李成器屁股,太平公主忙抓住他手,将李成器被子盖上,薛崇简又道:“表哥,你脸怎这样红?”李成器勉强支吾道:“……有点热。”薛崇简立刻从舅妈手中拿过纨扇,殷勤地为李成器扇着,又向李旦道:“舅舅要吃酥山,表哥吃酥山就不热!”
李成器想到自己终究没有救出姑夫来,抬起头望向太平公主,眼中慢慢浮起泪水,喃喃道:“姑姑,……”太平公主在他手臂上握,制止他说下去,柔声道:“好孩子,你受苦。”她从袖中掏出个金盒递给刘后道:“这药散淤止痛很好,嫂嫂给凤奴擦上。”
李成器愣愣,才明白花奴并不知道父亲出事,心下便如被针狠狠刺下,眼中滴泪倏然坠落。薛崇简伸出胖胖手替李成器擦去眼泪,学着李成器从前哄他语气道:“表哥不哭,会儿就不疼,真,不骗你,睡夜就可以坐也可以骑马。等你好,和阿母从温泉回来,爹爹也从长安回来,还让他带们骑马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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