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作痛,轻揽住薛崇简肩膀道:“舅舅替他们多谢你。”
门外太平公主款款进来,笑道:“四哥又说见外话,凤奴他们便如孩子般,断不会让他们受委屈。”李旦点点头,先前叮咛太多,到此时反倒无话可说,沉默片刻,向李成器道:“去替拜谢你姑姑。”
李成器望着母亲双目含泪站在门口,心中酸痛难忍,他以为他终于可以望到看到幸福时候,上天又如此轻率地更改。他忍泪跪直身子,向太平公主叩三个头,又向刘妃和窦妃等人叩首道:“母亲与诸位娘子放心,会照顾好弟弟们。”刘妃不似李旦这等把持得住,上前把搂住儿子哭道:“这个时节天气冷,晚上千万记得把衣服盖在熏笼上,你四季衣裳娘都贴签子,可别弄乱……你弟弟们都还小,你要多操心,晚上带着他们早些睡,莫要看书忘时候……”被她催,几个妃子都忍不住,抱着各自儿子哭起来。
太平公主静望着这母子断肠景象片刻,来到在李旦身边缓缓坐下,轻攀着他手臂,低声道:“四哥不闻申生在内而危,重耳在外而安乎?母亲肯放凤奴他们出去,必不会再过分难为,倒是你和嫂嫂们,小心这个人……”她拿起李旦手,在他掌心画出个“冯”字。妹妹有这等见识,李旦对儿子们处境又放心许多,他将掌心握起,极缓极缓地点点头。
李成义李隆基等人自出生就是被拘束于皇宫深院之中,平生头次走出洛阳宫。他们不似薛崇简李成器能骑马,便共坐辆马车,尽管车外彤云沉沉,长空雪飘,几个孩子仍是兴奋地撩起车帘,望着后退坊市店铺,来往行人车马,时时惊诧欢呼。车马先经过尚善坊太平公主府邸,坐在马上薛崇简用马鞭遥遥指,道:“那就是家!表哥你们起来玩吧!们去打球。”
他金鞭指处,是连绵不断琼楼巨阙,高门嵯峨,飞阁峥嵘,在飞雪装点之披银裹玉,偏生外院重扉之内又伸出几树胭脂色娇艳红梅,妆点地这片水晶乾坤似梦非梦。李成器上次在太平大婚时已见识过太平公主府邸恢宏,倒还罢,车中李成义等人却是惊得瞪大眼,李成义愣愣道:“这条街都是你家吗?”
薛崇简笑道:“这边半是梁王家,不过他家没有球常”李成义艳羡地两眼放光,痴痴道:“你家还有球抄…那岂不是和皇宫样大?可是还不会骑马。”薛崇简笑道:“没事,家有好多驯马师傅,让他们教你。等你学会,们就和武家那些小子们比试1
李隆基却不似二哥那般雀跃,他眼光慢慢转过高耸壮丽梁王府、太平公主府,转上空无人街坊,又转向车中黑暗。可是他尽管不再看,那马蹄哒哒之声,马络辔间垂饰杏叶悬铃之属叮叮咚咚汇响成片,犹如阵夏日疾来白雨,冷冰冰打在他心头。这壮丽河山本来都该是他家天下,这些异姓在太宗皇帝夺来土地上扬鞭立马,耀武扬威,而他却只能如笼中鸟儿般,困在这逼仄车中。
圣神皇帝赐给李成器等人府邸在积善坊,兄弟五人同宅分院。第二日早,薛崇简就裹着绣金边蜀锦缺胯袍子来到李成器院外,高喊道:“表哥!表哥1
李成器正在屋内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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