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来,表哥夹在两个壮硕内侍中间,越发显得幼小。他前些日子还觉得表哥已经成大人,现在心下不由叹息,原来表哥跟他样,也是小孩子,他再过三年,还是长不成大人,打不过武攸暨。
那刑床本是给大人造,李成器身量尚未长足,被放在上头,露出靴子便露不出头,人在后按住他双足,人在前按住他肩膀,他脸颊便贴上刑床表面。隆冬之际,这木头也带外间寒气,李成器脸颊上冷冰冰被蜇得难受。他抬不起头,只望见殿角狻猊香熏双目圆睁,口中款款吐出轻烟。他忽然间觉得这替佛祖供奉香火兽异常凶戾,丝毫无半点佛家慈悲祥和,就如天下人都说阿婆是弥勒转世,为何他们这些子孙却感受不到佛祖宽仁与慈爱?他不敢顺着这念头想下去。
薛崇简见李成器被按在木床上,连动都不动下,那身雪白伏在漆黑刑凳上,就像他家里漆木屏风上用云母白玉錾个人儿。心道:“表哥要挨打都不动下,怪不得阿母总是说他最乖。”
李成器等半日也不见荆条落下来,有人将他衩衣下摆往上折折。他心中忽有些焦躁,他自出生以来挨打统共就是上次那顿戒尺,却不料今日在大庭广众之下,挨打还要如此繁琐手续。想到几个弟弟、花奴、父亲姑姑,甚至连武攸暨、上官婉儿还有大堆内侍宫女都眼睁睁看着他被挨打出丑,他又是羞惭又是难过,慢慢闭上眼睛。
忽然间腰间有物触及,心中阵诧异,猛地里惊觉,失声道:“你!你住手……你干什!”那内侍往常是做惯这事,被他喝,反倒愣住,抬头去望皇帝,皇帝鼻中冷哼声道:“怎?不让打?”李成器实在是惧怕到极点,慌乱道:“不,不是……臣只是,臣只是……”他不敢相信方才猜测是真,心下所惧之事又极为羞耻,问不出口,时上下牙齿都在轻轻打战。
他丝希望,却被皇帝干脆利落地砸个粉碎:“家法规矩便是褫衣行责,你又心怀怨望?”李成器耻辱恐惧到极处,脑中反倒只剩下片漠漠空白,便如那天在高塔之上极目长安,所见之处皆是彤云蔼蔼。喃喃道:“臣,不敢……”皇帝见他又低下头去,微微哂道:“那便打吧!”
那内侍得至尊金口玉言,又有底气,便如对待普通罪徒般,顺手扯开李成器汗巾,将他条轻如雾薄如云白绢裤子褪至膝弯处。见这少年身肌肤明莹光细,窄窄臀丘与修长大腿直似好女儿颜色,更兼衣衫翻动间,其上所熏迦南香便悠长绵远氤氲开来。
那内侍往日打皆是宫中下人,纵然是前太子儿子,也般衣衫蔽旧粗头乱服,从未给如此精致人儿宽过衣。心中又是惊讶好笑:这郡王怎跟个姑娘似?又觉握着他缭绫汗巾子柔滑如水,退到旁心下暗暗道:只盼至尊忘记此事,打完直接叫人将这小郎君抬走,这汗巾子就归他,凭这料子这香气,拿出去怕能卖好些钱。
薛崇简在李成器裤子被褪下刻,实实在在倒吸口气。他上次探伤只看到青紫斑驳惨烈伤痕,这回那珠玉般两股再无点瑕疵,他满脑子想到竟是刚凝出来酪酥,还要最伶俐侍女用双纤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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