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贴着屏风,让那颇黎凉意略减缓痛楚,左手死死攥住右手指节,张俊俏小脸胀得通红,睁大眼难以置信望着李成器,道:“你……你打作甚!”
李成器打他两下,心中痛得如刀剜般,却默默道:“这般狠心打你,便是不要你受更大苦,终究不能让你与姑夫样。”他沉着脸色道:“你自己想!过来!”
这等板着面孔冷言呵斥,薛崇简日之内在最亲两个人口中都听到。母亲打他倒也罢,只是他这番捣鬼,归根到底都是为让李成器开心,谁料到李成器非但不领情,还这般狠心打他。他望着那生疏身影,又想起最近这段日子李成器都极少和他玩耍,请他也不来,自己去找他,他也淡淡不言不语,蓦然间个念头袭上心间:表哥几个亲弟弟都学会骑马打球,鸦奴还会下棋,表哥再不需要他陪着玩儿,也不疼他。
薛崇简被自己想法吓得手足冰冷,他梗着脖子望李成器会儿,忽然脚蹬在屏风上哭闹道:“想你让高兴才去换阿婆猫!”他心中委屈,忍不住浮上泪花来,哽咽道:“你却整日只与鸦奴他们混在处!你不喜欢!你讨厌你!”他并非不知自己错在何处,这般胡搅蛮缠,只盼望李成器来安慰他几句,就像小时候般,轻轻笑道:“胡白,表哥最疼你。”
那颇黎屏风被薛崇简凳翻,登时跌作千万片晶莹碎片,李成器胸口起伏几次,从榻边薛崇简所褪下袍子上抽出衣带,冷冷道:“你是让绑你打!”他单膝跪到榻上,将薛崇简拽到榻边,反扭他双手就捆。薛崇简先是呆呆,心中既不相信,又总觉表哥不会真打自己,也不奋力挣扎,只喊道:“你就是讨厌!你想打,惹生气,以后就不跟玩!”
李成器听他仍是在这些枝枝叶叶小事上缠夹不清,气得双手颤抖,见他两腿还在乱蹬,索性将自己袍子上衣带也解,将他足踝也缚住。拿起藤条比在他臀上,沉声喝道:“你可有想清楚!”薛崇简胸口压在榻上,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憋闷难过到极处,喊道:“为你挨才阿母打,你不领情,还打!”李成器心中大恸,宁可此番伤花奴心,也不能让他以后重蹈覆辙,咬牙道:“谁让你为!”
薛崇简本是在床上挣来挣去,听到这话如被泼身冷水,莫名其妙想起前几日学句诗来,心抱区区,惧君不察识。他兴奋好几日,正为自己计谋得意,觉得终于帮表哥做件正事时候,原来他竟点也不在乎。他股气冲上来,道:“那是闲得!活该!没事找事行吧!”
李成器气得挥藤条在他屁股上用力抽,薛崇简挨表哥打乃是破天荒第次,心中愤懑委屈将原本可以忍耐疼痛放大数十倍,只觉那哪里还是细软藤条,分明是铁齿钢牙咬进自己血肉,痛得小臀上肌肉乱颤,两眼登时冒出泪花。他朦胧中侧头望见李成器腰间所坠小小丝囊,那是母亲命人给自己做,自己总不忘给表哥份,现在他还带着,等他回家,就会摘下来吧?原来这世间最难过之事,不是无人给自己送礼物,是手捧着份真心,那人却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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