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忌讳,拥着她缓缓躺下,笑道:“说有就有。”
数日后薛崇简就发现,出樊笼李成器实在比他还忙碌。他本意要留在别墅中与李成器同住,太平却因为宫中近日事多,要时时带他入宫,将他留在身边。薛崇简几次出宫直奔别墅,都扑个空,李成器不是被李守礼邀到新宅中,就是去拜访神都城中几个诗家大儒,即便偶尔在家,也被干来拜访故旧围着,两人竟是连单独说句话功夫都少,他心中颇是抑郁不乐。
那日午后他答应教三舅舅儿子李重润骑马,心里又惦念着李成器,就带李重润同来到城南别墅。婢女阿萝正把箱箱书籍放到架上,见到他笑道:“二郎来得不巧,殿下刚被人叫去。”她本是太平公主府上出来,这几年跟薛崇简又混得熟,也并不甚讲究礼数,仍旧忙着手上活计。
薛崇简大为不悦,怏怏道:“今日又是谁?”阿萝笑道:“是个叫崔湜公子,说是当年殿下在东宫侍读,送这些书来,殿下和他谈得高兴,后来就随他出去,连随从也没带。二郎,你当年也跟殿下起读书来着,可认识那位公子?他姓崔,又是官宦出身,不知是清河崔家,还是博陵崔家?”另个宫女笑道:“小妮子春心动矣,你看人家生得俊美,就去打听人家家世。”阿萝在她脸上拧把,笑道:“不知是谁故意把茶泼在人家手上,不就是想摸摸……”那婢女立刻红着脸笑骂声,上前去握阿萝嘴。
薛崇简听着少女们不着边际绮念,心中烦躁非常,百无聊赖在屋内转两圈,翻动下那些书籍,见大多是诗文之类。又踱到案边,见案上用玉镇尺压着卷纸,上头题着:臣崔湜谨奉。他拿过来随手翻,看到半首诗:“……青楼明镜昼无光,红帐罗衣徒自香。妾恨十年长独守,君情万里在渔阳[1]。”笔势委婉含蓄,遒美健秀,深得二王精髓,想来是崔湜抄录自己诗文。
薛崇简虽知他们文人也常常写些代闺情诗自况,可这诗由崔湜送给李成器,便让他觉得心里憋闷。那些秀美字迹似乎满眼乱飞,后边也读不进去,随手抛在桌上。对李重润道:“他不在,们走吧。”
李重润虽比薛崇简还大些,行止上却甚是拘谨,他看出薛崇简心绪不佳,轻声道:“要不……们去找他?”他口音与京师颇为不同,虽然声音已经压得极低,仍是引得屋婢女都诧异回头,有几人便轻笑起来,李重润骤然红脸,低下头不敢再开口。薛崇简着恼道:“这是邵王,你们都要反!”那些婢女见李重润腼腆秀美,只当是薛崇简朋友门客,并没在意,却想不到这少年竟然就是当今太子嫡长子,爵位尚在自家郡王之上,吓大跳,都忙跪下道:“奴婢叩见殿下千岁。”
李重润被薛崇简道破身份,更加窘迫无地,他求援地轻轻扯薛崇简衣袖。薛崇简往常待下人都甚是随便,今日不知为何股无名火起,且那些婢女又都是他家出来,便拿出少主人身份喝道:“都跪着!等寿春郡王回来,让他发落你们!”冷笑声,便牵着李重润手出去。
李成器被崔湜带出去,两人也未骑马,起坐崔湜车,崔湜笑道:“你想去什地方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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