褫衣受杖,红脸哀求父亲道:“爹……让他们都出去吧……”李旦明白他心意,忧心道:“要不要……留两个人按着你?”李成器面上红晕更甚,咬下唇道:“受得住。”李旦叹口气,终究是依从儿子,对屋内下人道:“你们都退下。”
薛崇简攀着李旦手臂哀恳道:“舅舅,你去跟阿婆说,今日事不怪表哥,是他们先对表哥无礼,才打他们,要打就打好。”李成器低着头,心中难以说明是感激还是痛楚,为什他能次次毫无芥蒂地甘愿替自己受苦呢?花奴给太多,他已经负担不起,如同根弦勾起音调太高亢,要断。他不愿薛崇简看到自己狼狈之态,刻意将语气放硬些,道:“罪有应得,不劳盛情,你回去吧。”
李旦爱怜地望薛崇简眼,低声道:“花奴,不要再惹事,陛下今日很是恼怒,再闹起来,对他也不好……你回家去吧。”薛崇简摇头道:“不回去,回去娘要打。”李旦微微哂,温言道:“你娘今晚在宫中。”薛崇简望李成器眼,道:“那也不回去。”李旦知他不放心李成器,也不勉强他,望着儿子,那句话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李成器又向李旦跪下,叩首道:“儿子不肖,令爹爹蒙羞,待领完圣责,再请爹爹责罚。”他站起身来,走到刑床前俯身下去。并无人替李成器去衣,两个刑监时也不敢动手,李成器默默趴会儿,虽然羞耻欲死,却也明白这样拖延下去终究不是局。心内几番鼓气,终于颤抖回过手去,将汗巾解开,将裤子缓缓褪到臀下。
李成器头长发直铺到腰间,又有两缕垂在脸侧,在精致面颊上投下抹阴影,他紧闭着双眼,睫毛微微颤抖,似在恳求旁人目光不要再看下去。
薛崇简见李成器白衣黑发,配着身下黝黑刑床,单调到极致颜色,只为衬托出中间那段身躯光华。窄窄腰肢和隆起玉丘,被肆无忌惮灯光投射其上,流转出珠玉样色泽,反让人觉得绘绚而后素,这明净白皙肌肤,便妩媚柔美到极处。
薛崇简浑身打个哆嗦,熟悉而陌生情绪如细密小针般在他心里乱刺,带来通身骨骼阵痛楚痉挛。或许李成器身肌肤方才被热水浸润得太彻底,嫩得如同新生出来,还盈盈地带着水光,比梨花还要轻,比琉璃还要脆,似乎碰碰就会破裂。他不忍想象,这样身躯,怎吃得住木杖击打,他也不能想象,世上还有比这更精美身躯。他觉得头上有微微眩晕,这眩晕在某刻,与恩情、血缘、乃至身份、伦常皆无关系,纯是面对件太美物事时,引起虔诚地令人流泪感叹。
两边掌刑内侍见李成器收拾停当,便将木杖提起,杖击落在臀峰上,便是“啪”声破冰碎玉脆响。虽是有太平公主吩咐,但他们毕竟是奉旨而来,徇情也不敢太显眼,这杖用七八成力道。且是李成器沐浴之后,肌肤正当敏感之时,只觉道钝痛骤然钻入肉中,虽拼命咬着牙关不曾出声,身子也禁不住向上挺,聚敛在他腰窝上清冷灯光,便如泉水般,倏然流淌而下,流入那细小沟壑中,竟有股蕴藉缠绵意绪。
杖子抬起,道绯红痕迹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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