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逼到悬崖边上,不跳都不行,他在瞬间看清自己迷恋、追逐是什。
数到三十,薛崇简喘着气回过头去,被汗水润湿眸子里,映入李成器不甚清明容颜,他不知他是在笑,还是像方才般矜持。切都没有关系,肉体上灼痛和心底灼痛渐渐将他身子烘得火热,他用这汗水、这喘息告诉李成器,他是属于他,他知道自己渴望又怯于索取,李成器业已给出来。
李成器似是读懂薛崇简眼神,默然无声将那段戒尺递过去,薛崇简愣愣,擦去眼中汗水,他才看清那段戒尺。他哑然失笑,当真是他所说“天物”,任何物事过李成器手,就忽然清贵精致起来,幽静紫檀木躺在他掌心,沉甸甸如同份然诺。戒尺下方用乌黑雕漆裹出段手柄,上刻只凤凰,凤凰周围,是缠绕凌霄花。戒尺下端坠着朵深紫色流苏,在薛崇简手中轻轻荡漾,他看到戒尺上刻着四句小字:“著以长相思,缘以结不解。以胶投漆中,谁能别离此。”
薛崇简脑中再次眩晕阵,方才是这四句话,次次烙在他身上。这陡地繁华,身周缭绕巫山云海,让薛崇简真坠入梦中巫峡。只是他知道楚庄王、楚襄王梦见,都不如他眼前所见美好。他从不屑咬文嚼字,此刻却对萧统有莫大感激与钦佩,文采双鸳鸯,裁为合欢被,数百年前,就有人将今日情景,字不差地描摹出来。
他跪起身,深吸口气,霍然揭开阻隔在他与李成器之间绮罗锦被,李成器下身未着物,他赤裸身躯如同株清香纯白优昙,从这绫罗锦缎、红尘紫陌中生长出来。这三千年放圣洁花朵降临俗世,只为接引他进入真正仙境乐土。李成器静静地望着薛崇简,他面上有羞怯红晕,但他眼中却无任何回避恐惧。灯光照在少年人修长双腿上,泛起层稀薄胭脂色。
薛崇简浑身起阵战栗,强烈爱意伴着痛楚,如矢箭般射入他心中。他缓缓偎上去,痴迷又略带笨拙地拥抱住这天人般身躯。薛崇简手无限怜惜地抚摸过李成器臀上尚残余处紫痕,如同藏在水晶之中块紫色玉髓。李成器眼泪濡湿薛崇简鬓角,他知道这是他刻意纵下火,引诱薛崇简做扑火之蛾,他如此自私地拉他起,向三途熊熊烈焰中坠落。
作者有话要说:小柳说,陡地荣华,敢则是梦中巫峡。
花奴说,强排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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