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那阵难以明辨喧嚷声听去更加清晰,甚至能听出马蹄声、靴步声、兵革相交声,似乎不断有军队从府外经过。李隆基惊道:“是太极宫中出事!”李旦在黑夜中语不发地凝立,晃动火把照亮他沉静又略带悲凉脸,李成器觉得恍惚,这神情分明和自己梦中模样。他这才看到李旦身青色圆领袍,头上以玉簪绾发,比起两个儿子衣冠不整狼狈,倒是显得好整以暇。
李旦静默会儿,才醒过神来,向身旁豆卢妃微微笑道:“们进屋,你去取两件衣裳来,再给三郎寻双合适靴子。”李隆基对自己护卫王毛仲吩咐:“你带两个人,去把二哥四弟五弟都接到此处来。”李旦引着他们入内,李隆基坐下边穿鞋边问:“怎爹爹未入睡?”这原是极寻常句话,李旦却是微微愣,似是迟疑刻,才答道:“恰好读书晚。”
个护卫急奔进殿,扑倒在地大声道:“禀殿下,卑职碰上带兵入卫中书令李峤,李大人说太子起兵谋反,杀德静王满门,又带兵杀入皇宫,陛下与皇后正被围困于玄武门城楼上!”李隆基惊道:“你没听错!是太子谋反?太子李重俊?”那护卫急道:“绝无差错,李大人还说现在情形不明,请各位殿下安守府中,甚勿轻出!”
李隆基正要再问,忽见李成器白皙面容几乎变成黛青色,踉踉跄跄向外奔去,他忙追上把扯住他袖子:“大哥哪里去?”李成器胸口憋闷地几欲炸开,双足似踩在堆棉絮中,他脑中充满嗡嗡之声,连门外院中沉沉夜景,也被火光扭曲得光怪陆离。他用力去摔李隆基手,也不知是因为浑身无力还是李隆基扯得太紧,几次都未摔落,他重重地喘两口粗气,才能说出话来:“你放开!要去找花奴!”李隆基被他嘶哑声音惊惊,李旦凝眉走上步,道:“你怎知花奴在德静王府?”李成器浑身哆嗦厉害,双目痛得几乎不辨光明,却流不出滴泪来,他颤声道:“是让他去……”他悔恨地几欲死去,是不是他亲手将花奴推入灾难?
李隆基愣,已被李成器狠狠扯出衣袖,他看见自己贯进退有礼兄长,如丧魂魄般奔出堂去,怒吼道:“备马!给备马!”李旦面色这才有些苍白,他急忙吩咐李隆基:“你带上府中护卫,陪你大哥同去,有消息立刻回禀!”
李成器纵马在夜中长安城内奔驰,不断有乱兵从他身边经过,裹挟着他马匹,让他如陷入飓风里条小船般无法掌控方向。他不断地用马鞭抽打身边人,或是祈求他们为自己让出条路来,却都无济于事,疯似鼓噪声就在他耳旁,他在欲死焦灼中却又感到恍惚差异,这些人为什这样着急?难道他们也有亲人陷于战火之中?灼灼火把如同星河般绵延出去,让他想起盂兰盆节,河中漂浮无数河灯,指引着幽魂去程。
尚未行至兴宁坊前,远远便看到东方片火光,将半天渲染得如同朝霞,风中漂浮着说不清是焦臭还是血腥气息。此处坊间外所住皆是朝中显贵,各家奴仆纷纷出门,聚于自家门下观望,指点着东方窃窃私语。
李成器大口地呼吸,从火中掠过风还带着几分燎人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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