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害人害己,亦舍下眼前这海市蜃楼宠溺。”
李旦轻轻叹息道:“这件事应该是爹爹错。那个时候你三伯伯归来,便道们从此可以做闲散宗室,任由你随性些无妨。可是近年来宫禁变故频生,此番若你不能脱得此难,也是天意不可强求,若侥幸能够出去,便是离那个位置又近步。你身为帝胄,有许多事无能为力,越是爱护之人,越容易贻害于他。们言行举动,无论心中存念是善是恶,都会连累许多人。天下人皆说怯懦,因为怯懦,保全自己孝道,使得三十年来民生未曾卷入战乱,却也因此害你母亲,害无数忠于李唐臣子,害得李氏几罹灭族之祸。爹爹此生已是罪人,实在不忍见你将来受样苦楚。”
这次深谈之后,李旦也就再未曾提及此事。皇帝与太后仍然未降下任何旨意,李旦与李成器得不到外间消息,也只能在百福院中静静地等下去。李旦每日或者焚香静思,或者亲自动手打理院中花木,而李成器更多则是思索父亲那番话语。有时晚间李旦睡下后,李成器跪坐在床边为他轻轻打扇,心中反倒隐约有些感激韦氏,这拘禁日子终于让他能有个机会,能够形影不离地服侍父亲,弥补这数年来亏欠孝道。
那日李旦与李成器正蹲在院中拔去花圃里杂草,忽听见外头守卫厉声喝道:“站着!哪个宫院!”李旦与李成器抬起头,见个手拿漆盒年轻宦寺来到门外,躬身笑道:“将军息怒,奴婢是司内侍省内常侍高延福阿公儿子,高力士。相王命人去取香具,那人忘拿炉灰,奴婢阿爷名奴婢送些来。”高延福原先依附武三思,后又得安乐公主信任,那守卫将军语气便稍稍缓和些,有些不耐烦道:“内侍省在这些鸡毛蒜皮事上,操心却多。”高力士笑道:“这总是奴婢差事,将军也不好让奴婢端回去不是?不过炉香灰,奴婢放下就走。”那守卫道:“如此,你等去禀报卫尉卿。”
韦太后族侄韦璿不时踱出来,打量高力士眼,命守卫:“搜他!”几个守卫立刻上前,夺过那只漆盒打开呈给韦璿过目,又有两人把高力士身搜个遍,连幞头簪子都拆看,又命他脱鞋袜,并未搜出什可疑之物,韦璿才木着脸摆摆手道:“进去吧。”
高力士坐在地上穿鞋袜,才抱起漆盒,向众守卫又躬身行礼,进院来向李旦李成器叩首问安。李旦道:“罢,你放进去就是。”高力士叩头道:“内侍省交待,不知这炉灰是否中殿下之意,请殿下进屋过目,奴婢才好回去复命。”李旦自己本已炮制不少炉灰,要此物也无用,正待要对他说“不必”,忽见高力士跪在地上微微抬头,冲他眨眨眼,食指又在漆盒上轻叩三下。
李旦与李成器对视眼,淡笑道:“也罢,正巧还需些香料,去写个方子,你让内侍省照着写配再送来。”他带着高力士和李成器进屋内,对门口老内侍道:“你去打些水来,要洗手。”高力士见那人去,稍稍转身,令自己背对院外,方才那脸谄媚笑容立时便转成肃穆之态,他压低声音道:“临淄王命奴婢来问二位殿下安好。”
李旦淡淡望着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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