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是酝酿已久,还是都熟读经书口若悬河,辞藻华丽又锋锐犀利言辞如漫天飞舞刀剑,指向昔日位高权重大臣们。除宰相宗楚客当夜已被万骑将士诛杀,司农卿赵履温在安福门下被百姓寸磔成具骷髅外,受到弹劾还有中书令萧至忠、兵部尚书韦嗣立、中书侍郎赵彦昭、吏部尚书张嘉福、吏部侍郎崔湜、学士宋之问、李峤等。他们所有罪名皆冠冕堂皇又模糊暧昧——依附逆韦。时间臣僚们摩拳擦掌面红耳赤,几欲将中书省宰相们全部生吞活剥,官职卑微者都认为是当权者堵塞自己晋升希望,郁积多年怀才不遇与嫉妒贪婪融汇处,欲望与愤怒终于得到缺口,如长江之水奔涌而出。
这场发泄最终演变成为场可笑又令人惊慌恐惧闹剧,许多*员方才还在洋洋得意弹劾他人,瞬间就吃惊发现自己也称群臣攻讦目标。好比亲自参与三日前政变崔日用,他忽略有太多灼灼目光觊觎着自己相位,只有他们腾出位置来,才能给予新贵们希望。
李旦这许多年来,第次需要靠自己判断左右朝政。他有些手足无措地望着这口沫横飞混乱场面,他知道这许多罪名根本是无从查证,比如助纣为虐,比如残害忠良,所谓忠良们在前朝都已经殉道,比如王同皎和李重俊。那在场这活下来每个人,包括自己和妹妹,样在王同皎被杀后拜呼陛下圣明,样在安乐公主和韦后动用上万民夫修筑园林中歌舞赋诗相庆,又有谁不曾靠谄媚依附而活,又有几人不曾助纣为虐。
大周末年至今,朝堂经历是场浩荡灾难,因为皇帝殆政与昏庸导致大权旁落,权力被各种力量撕扯。些人用残,bao、野心、贪婪、怯懦、顺从、沉默、自愿或被动地杀掉另些人,用自己欲望成就旁人绝望。每个人都在为这场浩劫推波助澜,每个人都是这场悲剧凶手。
最终皇帝李旦仍然不得不顺应大多数臣僚意愿,罢免萧至忠、崔日用、韦嗣立、赵彦昭、张嘉福、崔湜等几位宰相和铨选重臣,宋之问宋之逊等人关入京兆府待审。时中书省几乎出空,出于皇帝天生谨慎,他并未骤然提升什人,唯留用宰相崔瑰,和被迁至中书侍郎张说,皇帝仅仅是考虑到他们是文学之士,现在诏令四出百废待兴,还需要有几个文字得人。在这场吵吵嚷嚷地清算之后,皇帝明显神情疲惫,询问群臣是否还有事要启奏。
中书舍人刘幽求再次出班道:“陛下今日重振朝纲,九州同贯,万里同风,然人心未安,家国事重。昔日贾谊曰,人有庆,兆民赖之,请陛下早建储位,太子正而天下定也。”
群臣皆未想到,皇帝方登基第天,就有人提出立太子之事,都不禁倒吸口冷气。刚刚谢恩回班张说下意识稍稍侧目,向平王李隆基望去,却不料李隆基也正向他望来,两人目光擦,张说心知千秋功业就在这念之间,咬牙出班道:“刘幽求言之有理,今平王始建大功匡扶社稷,诸皇子中无人能及,宜正位储君。”
李隆基被人提及,已不能再安立班中,忙出班跪下道:“臣此番举事,为亲不为身,若贪图功勋而谋思储位,将有何面目见天下人!承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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