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痕经过这阵凝血,已经变成淤紫之色,且有道道四指阔僵痕浮起。李成器面上失神掠而过,复沉下脸,用戒尺指刑床道:“上去。”
薛崇简被李成器掀被子,才恍惚觉得,这并非梦境,可是他实在不知道哪里出差错,让李成器忽然变得如此酷忍。他努力回想李成器上车抱住自己之后种种,脑中倏得清醒下,急道:“表哥,是不是李隆基跟你说什!”
李成器冷冷喝道:“叫太子殿下!”薛崇简被他语气吓得浑身哆嗦,颤声道:“表哥,你在疑?你也疑心那事是做?”李成器缓缓摇头道:“没有疑心……还用疑心?你不是说,让姚崇宋暻不能生到贬地?”薛崇简又惧又急,身子往前扑,就要去抓李成器袖子,颤声道:“那是气话,是他先诬陷才这说,真没有谋害宋大人……表哥,你别听李隆基乱扯——啊!”他说话中被李成器按住腰身,在臀峰上狠狠连抽三记,只疼得满眼泪花,也顾不得许多,惊恐地回手过去紧紧按住痛处。
李成器本拟再打,戒尺扬,却终是不忍击在薛崇简手上,只冷冷道:“太子名讳天下皆要规避,门外市坊都改做兴庆坊,你不知道?”薛崇简在恐惧中微微颤抖,只喃喃叫道:“表哥。”李成器道:“那句话没有亲耳听见,或许是你气话,可是你在朝上攻讦宋大人,这也是旁人诬陷?”薛崇简道:“是他要逼走你,他为……”他说到这里哽,虽然恼怒之极,却也终究不敢再激怒李成器,改口道:“……为取媚青宫,就要将你和阿母都驱逐出京,为什不能弹劾他!”
李成器道:“外任刺史本就是自己意思,何来驱逐说!花奴,在天津桥上对你说话,你都忘?”薛崇简听他说出此话,时心中激荡难耐,只觉股热血几乎就要冲口而出,他跪起身含泪高声道:“你要让天下人相信你们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可是当日怎不说,这君臣父子要拿你分离做代价!若这就是你心愿,宁可全都忘记!”
李成器身子微微晃下,他低声道:“爹爹扶微兴坏与民更始,初见成效,黎民翘首以待太平,们若为自己苟且偷安,就逼得忠臣去位百官失望,们和韦后安乐有何区别?”薛崇简低低笑:“原来你跟在起,便是‘苟且’……只奇怪,你口口声声说要还苍生百姓太平,为什拼性命去挣天下太平,却偏偏没有自己份儿!”李成器黯然道:“这是你分内之事,们没得选。们在向往箪瓢陋巷天伦之乐时,却也有多少饥寒之人在羡慕你金屋华堂富庶,这世上原本没有任何人,能不付出任何代价活着。”薛崇简看定李成器道:“所以,下次太子殿下觉得你碍他眼,你还是会离京吧?”李成器喉头被什东西哽着,说不出话来,只得硬起心肠来点点头。
薛崇简分明知道多此问,他从小就知道,在李成器心中,有太多比自己、比他性命更重要东西,驱使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远。他次次不辞而别,自己永远是最后才知道那个人,这二十年形影不离,却又充斥着太多颠沛流离恐惧。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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