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对儿子痛哭哀嚎恍若不闻,她视线缓缓抬起,望着门外,瓢泼般大雨倾泻而下,簇从室内射出灯光,将李成器
声?
太平低头俯视着李成器道:“殿下请起。”李成器紧紧握住薛崇简肩膀,哀求道:“花奴是您骨血,您如此酷刑相加,对不起姑父在天之灵,也对不起您二十年来抚育之情啊!花奴心性您最知晓,他此生皆是为所累,万般罪孽在成器身……您打吧!求您打吧!”
太平微微笑道:“殿下,方才说,你已经两不相欠,姑母二字有如此水,莫要再提。如今你不过同朝为臣之谊,家事,还不劳殿下赐教。君子绝交不出恶声,不愿对殿下无礼,请殿下自行出去,您尽可将今日之事,禀报两位陛下。”
李成器听到最后句,心中被蒙蔽窍恍然洞开,他朦胧着泪眼抬头,望着姑母平和面容,泪水与脂粉隔绝光阴真相,他仿佛回到许多年前,那个暖风和煦傍晚,飞棉做雪,落红成霰,他仰视着姑母仪态万方脸,听她略带倦意地轻轻叹息:打花奴。
是惩罚,也是救赎。可有比这更深、更酷烈情意?因为自己辗转流离,为让儿子在动荡中得到安稳,不惜折断他双翼。
太平蹙眉挥挥手,吩咐道:“请殿下出去。”两名羽林上前架起李成器,李成器倒也没有过分挣扎,他望着他手指被从花奴肩头根根地掰开,他茫然中也明白这意味着某种诀别,希望花奴能看他眼,给他点点幻想和勇气。可是花奴也许是太疼,也许失望太甚,他仍是紧紧闭着眼睛,涨通红脸上挂着汗珠,眼角悬着泪水,还在轻轻抽泣。这纯稚模样,如同小时候,花奴挨打,等着自己来,却又赌气闭目不理他。李成器终于明白,即便是至亲至爱之人,也不是能够无休止地索取原谅。
李成器被两个羽林架到门外,那羽林并不知要将他送到哪里去,是以出门就松手,李成器浑身无力中缓缓跪下。此时天上已是雷声轰隆,想来,bao雨将至,于他来说天地却是死般寂静,他已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腥风阵阵涌进屋来,太平却并不吩咐关门,随手撩拨下吹乱头发,简单地吩咐道:“打!”
那些羽林望眼薛崇简臀上伤痕,见肌肤已肿起层,原本紫色细血点这阵功夫就隐隐转黑。他们平日偶尔远远观望眼,见他轻裘肥马王孙公子模样,知道是和他们有云泥之分人。却料不到有日会离他们如此近,且是天地逆转,轮到这金为裳玉为体公子,匍匐在地上挣扎哭泣。他们才发现原来这令天下人艳羡异姓郡王,剥去锦衣华服,也不过是个被打屁股就会哭着喊娘孩子。这稚子般得哀告,令他们这些无关之人也心里发酸,忖度若是依着惯例责打臀腿,他定然承受不住,无奈下也就只好依旧向他臀上杖去,只盼那里皮肉厚些,不至于伤筋骨。
薛崇简喘息刻,反时将方才点点力气也用光,杖子重又打落在高肿肌肤上,疼痛竟是变本加厉更增十倍,时浑身毛孔都似要炸开,高声惨叫声,被死死压在地上双手也开始盲目地乱抓,似是想抓住点借力之物。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