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下酒菜都没有——不过嫂夫人手艺倒真是令人怀想。”王琚笑道:“虽搬到城中,但那所破屋子因陛下去过,没舍得盘出去。今日猜测也许陛下还想旧地重游,便让拙荆提早去预备——今日下酒菜是有。”
他们来到城南处破旧宅院,还是王琚初回长安时居所。两人下马,同来高力士与王毛仲将马牵到后院。王琚妻子荆钗布裙迎出来笑道:“方才还说,再不回来,菜都要冷。”李隆基与王琚进入屋内,却见桌边早等几个人,齐起身下拜道:“叩见陛下!”李隆基愣之下,骤然目视王琚道:“你做什!”王毛仲刷地声便抽出剑来。
王琚亦跪下道:“臣欺君死罪,只是两位大人欲见陛下,城中四处皆有他人耳目,臣不得已,才请陛下到此。”李隆基见地上跪着是宰相崔日用与御史麻察,崔日用平日里对自己和太平争斗不偏不倚,靠着诛韦氏大功深得太上皇信任,麻察却是举朝皆知太平党羽。李隆基时想不到此二人为何会在王琚家中,他此时不能再出任何差错,冷下脸道:“王琚,你布衣之交到此而止。两位大人,朝中之事,自可在太极宫中求见。君子不处嫌疑间,请诸位自重。”他说罢转身便要走,崔日用忽然在后高声道:“刘幽求危矣!”
李隆基回身道:“此话怎讲?”崔日用道:“陛下可知,崔湜已秘信他表兄广州提督周利贞,于刘幽求到日即将其毒杀?”李隆基看定崔日用道:“崔大人既知,为何不上禀太上皇?”崔日用道:“谁人不知,太上皇为人所挟。”他忽然仰首高声道:“朝堂自有天子在。”李隆基侧目去看麻察,崔日用知他担心什,忙道:“麻御史隐迹于崔湜处,此番消息就是他探知。”李隆基回身扶起崔日用,垂首望着麻察道:“太平公主有负于你?”麻察叩首道:“臣知罪。只是陛下容臣说句真心话,昔日陛下为太子,太平为长公主,同为臣子。而太上皇为太平之言是听,臣不得不依附其门下。今日陛下得正大统,太平不过臣妾,犹跋扈以欺君上,乃蹈死之徒。臣愿为陛下耳目,以期将功折罪。”
李隆基淡笑道:“麻大人可曾听说太宗皇帝纵囚事?死囚若有信义,人主犹能容之,何况大人此番营救刘幽求大人,便于有大恩。昔日是非,如大人所言,自身犹不能保,人心因势利导,不会怪罪。”麻察大喜,叩首道:“臣万死不敢负陛下!”
王琚道:“陛下,救人如救火。臣请陛下写封手书,臣携往桂州提督王处,请他扣下刘幽求。”李隆基蹙眉道:“这不是长久之计。”王琚朗声道:“如此朝局,陛下尚望长久乎!”李隆基身子稍稍震,望着跪在地上麻察,与王琚炯炯有神目光,他终于明白,当日王琚为他谋划之事,并不能因为这次挫败而作罢。谁都知道操刀必割,现在刀在颈上,他唯出路,是将那刀锋夺过来。
李隆基点点头,又向麻察道:“你可知这次是谁向太平告密?”麻察道:“臣惭愧,这等机密之事,太平贯只与崔湜人密商。”李隆基道:“不急,你为查清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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