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皇帝他也知道兄长待人接物虽然片恬淡温和,内里性子却极执拗,他爱惜颜面不愿呼痛原在情理中,但这十几杖打得并不轻,他居然声不吭忍住,倒令皇帝在诧异中莫名有些担忧。
那两个执杖内侍打得手臂酸软,也没让宋王吭声,他们偷觑高力士脸色,见他数数时凝眉沉脸,似是十分不悦。他们只怕行刑不力,过后会受责罚,眼见得自己这轮将要打完,也顾不得许多,最后几杖便狠狠拍在李成器臀腿相接之处。李成器被这狠辣打法时震得两眼发黑,连呼吸都断,唯有那颗心如同不死不休思念般,仍是怦怦地跳着,几乎要将那杖责与报数声都盖住。
高力士数到二十,照规矩行杖两人便退下,另换两人来。高力士也看出端倪,这不知好歹宋王竟是拼性命跟皇帝相抗,他恼怒中向新上来两人使个眼色,暗示他们不必容情。那两人凑近看,隔着层丝绸,也可见李成器臀上肌肤肿起指头高,且似有发亮之色,知道方才那两人已是下全力。只是高力士这般态度,他们甚是无奈,只得臂上暗暗蓄力,举起杖子来狠狠击落。
李成器原本已瘫软在刑床上,昏沉中并未听见那刑杖破风之声,骤然受这下重击,且是打在早已高肿肌肤上,只觉剧痛较方才更增数倍。非但臀上皮肉似被这杖拍碎,更有道如雷劈般疼痛直蹿入心房,又冲入顶门,要将他脑髓都抽干般。他别无它法下,只能更加用力地咬住下唇,已是满口血腥之气,激得他翻江倒海得恶心。
这次不过两三杖,就将那早已不堪受力肌肤拍破,鲜血迅速在裤子上蔓延成片。李成器痛得脑中阵阵发昏,他并非爱惜颜面才刻意忍住呻吟,只因这年来他皆在忍苦中度过,被那些日复日无处不在苦难折磨得卑微而沉默,失去在痛苦中发出声音能力。他连失去花奴痛都能忍受,眼下这皮肉之苦,又算得什。
那刑杖每落次,便是更多血涌上,将裤子浸透后反是看不出皮肉伤在何处。那两个内侍也就不管,杖杖皆只管往他臀峰上招呼,来此处最不碍性命,二来也盼他早些吃痛不住叫喊出来,两边都算解脱。偏偏这养尊处优亲王,忍痛本事竟是匪夷所思,被打得血肉模糊仍是如哑般。那两个执杖内侍眼见得他身上鲜血被刑杖扬起,溅落在身周地下,那浓稠殷红颜色侵染他半段身躯,他们在焦急之中,心下隐隐也有些惊怖。
李成器只觉那半段身躯浑似沉入地狱之中,正在受刀锯斧剁、火炙油烹折磨。他只觉这痛楚十分熟悉,这木杖笞打之声,冷漠报数声,连同不知从何处飘来沙沙雨声,都和梦境重叠那般契合。他在极度痛苦中,竟是微微欢喜下,他知晓那梦境结局,花奴最终会为他挡住所有灾难,所有苦难不过是他们团圆交换而已。只是这次,他似乎等很久很久,花奴为什还不来?
他只怕自己实在熬不住,会先行昏晕过去,焦急之下,便奋力抬起头,想看看花奴在何处。压制他内侍未料到他竟然还有力气抬起身子,吓跳,只怕他会从刑床上翻下去,忙又用力将他按回去。就在宋王沉沉垂下头刻,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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