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闯进来,把他们都捉去。们方才去找三哥,三哥说虚己进献谶纬之书,是死罪,至少也要流配岭南。爹爹,虚己只是知道喜欢搜集奇书,才寻来给,们没做忤逆之事!”[1]
太上皇又急又痛,颤声道:“你夜深之时,将朝廷*员留宿家中?”李范怔,随即道:“妹丈是自家人,那几人是总角之交,爹爹难道不知!”太上皇急道:“可他们更是外官!皇帝有旨,不许诸王结交外官,你怎就不听!”李范浑身颤抖,道:“原来爹爹和三哥是般口吻,明白……”他忽然冷笑道:“见什人,说什话,瞧什书,三哥那里立刻就知道,这样日子,原本过着无趣!这就去认勾结外官之罪,让他杀,免得他镇日里还要操这闲心!”
他说罢站起身,拂袖就要走,太上皇痛心疾首,喊道:“你回来!你这去,便是将裴虚己流刑改大辟!”他黯然道:“这事你们不该来求,你们各自在家好生思过,皇帝或许会从轻发落……”
霍国公主站起身,抹泪痕道:“什从轻发落!将丈夫流放,将另配他人?爹爹!不是罪奴,不是娼妇,爹爹已经给选过次驸马,驸马便只有他个!”她含泪退两步,向李范摇头道:“四哥,们走吧,爹爹心里只有三哥,们骨肉分离,们家破人亡,他是不会管!”豆卢妃见太上皇身子摇晃,似要软倒,急喝道:“你胡白什?太上皇是为你们好!”
霍国公主冷笑道:“到这步田地,还有什‘好’可言?”她忽然哭道:“爹爹,恨你!恨你!”她见父亲如被人凌空打锤,抚着胸口面露痛楚神色,心中狠狠痛,向前探步,却终于不忍再看,转身哭着奔出百福院。
李范涩然笑,抬头喃喃自语道:“当日在洛阳宫中,也是被人圈着,行动不得自由,强颜欢笑,山呼万岁,那时好歹还有大哥二哥五弟在。们忍辱生,就图这个结果?”豆卢妃只觉太上皇倚在她身上重量越来越沉,似要瘫下去,吓得魂飞魄散,急道:“四郎!你要你爹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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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骤然旧病复发,太医院急报皇帝,皇帝便知是为李范与霍国公主之事,当即携岐王李范来探望。行至殿门外,见内侍端着药正要进去,便顺手接过,进殿来先闻到股不知从何处而来阴湿霉味。他微微蹙眉,叫过个内侍低声问道:“怎不焚香?”那内侍小心回答:“往日皆是太上皇和豆卢娘子亲自焚香。”皇帝道:“去烧几炉沉水,布置在各处。”
皇帝踏入暖阁内,便换上微笑神情,来到榻边跪下道:“爹爹,儿子带四弟来问安。”太上皇眼睛微微动,却未曾睁开。皇帝见父亲摘幞头,头白发蓬松着挽个髻,面容上尽是深深皱纹,摊在自己面前手更是宛若段枯木,说非方才他眼皮那动,他真难看出这是个活人。皇帝离得近,只觉那股阴湿气息正是从父亲身上散出,他再想不到,平生极爱熏香修饰父亲,有日也会发出这种令人厌恶气味。他心中忽然掠过“天人五衰[2]”四个字来,原来皇帝在命终之日,也会头上华萎身体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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