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令人,周围默然观者,都与他无丝毫关系,已不能奢望有双关切眼睛,能再给他支撑下去力气。难道那场宜嗔宜喜繁华,真已经被他享用到尽头?
好容易心中默数到十,身后笞打停下来,他才敢缓缓透出口气来。虽是臀上剧痛,但这样趴着又委实难堪,薛崇简深吸口气,用两手撑地,极力挣扎着跪起来。他双腿酸软,只能跪坐在靴跟上,抵得伤处阵阵抽痛。他喘几回气,只觉额上两鬓尽是汗水,想擦把,却又嫌手上肮脏,从袖中拈出块帕子,先擦擦脸,再擦去手上尘污,丢在旁,抬头冷冷望着任知古。
麻察发足官威,清清嗓子道:“薛卿,你身为蒲州别驾,为何擅自进京?”薛崇简透口气道:“太上皇大行,身为外甥,理当进京谒陵。”任知古哼道:“地方*员进京谒陵,须有陛下敕书,你敕书在哪里?”薛崇简冷笑声:“太上皇唯甥,唯太上皇舅,甥舅属六亲,律法中六亲殁必奔丧哭临。你拿这个问,都认,让你陛下随意发落吧。”
麻察知道跟他纠缠丧礼,自己必然理亏,便笑笑道:“你既认这条,们再问第二件。陛下早有诏书严禁诸王结交外臣,你入长安,为何要去宁王府?”薛崇简在蒲州从不过问政务,竟不知皇帝还曾下过这道旨意,他这才醒悟皇帝当日对自己所说人之下万人之上全是虚言,李成器三年来过竟是形同软禁日子。他只觉腹内翻江倒海般恶心,臀上伤处更加痛得火烧火燎,勃然大怒道:“囹圄之中尚许家人探监,他是表哥,们骨肉至亲,不能见他?”
麻察被他说得愣,皇帝虽然禁约诸王不得结交外臣,但却不禁骨肉,似乎这条律法确是约束不住薛崇简,他随即道:“能,能,只是你千里迢迢偷入京城,不曾陛见便潜入王府,总不会是只为叙叙天伦吧?”
薛崇简望着麻察阴阳怪气脸,股凉意渐渐侵入顶门。他原本打算,李隆基要治自己离职入京罪,反正是辩不过,于其多遭刑辱,不如爽快认。谁知道听麻察意思,竟是要将李成器也卷进来,麻察不过是个四品官,断然没有撼动天子亲兄力量,他背后人,是高力士,还是李隆基?细思今日在宁王府见到种种,他藏在袖中手不由微微颤抖,李隆基终究对这个大哥不放心,要扳倒他?情势真已经险恶到这地步吗?他心中念头急转,望着麻察依旧是副刚冷峻峭容颜,字顿道:“那你说,为什。”
麻察堆起笑容道:“当日朝中流传‘太子非长子不当立’谣言,是你母亲捏造吧?你母亲欲谋害陛下,是想让睿皇帝传位长子吧?若是宁王不向你母亲许诺什,你母亲为何要替他奔走?你这次回来,是不是要和什人,商量你母亲未竟之事呢?”
薛崇简听他口口声声欲陷李成器于死地不说,还不断提及母亲,时愤怒杂着痛楚翻滚上来,憋得胸膛几欲炸开。他却知道现在自己随便说错句话,都可能殃及李成器,怒极反笑,认真地望着麻察道:“若招承与人串联谋反,举发首恶,陛下是否便会免罪过?”麻察愣下,万料不到他招认地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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