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原本漆黑
偏殿亮起
点微弱光，紧闭大门敞开道仅容人可进缝隙，里面人躬身请仲姑姑进来说话。
仲姑姑把宫灯交给旁边婢女，低头整理下自己仪容之后，双手交叠，面色严肃地踏进门。
殿内只点几根蜡烛，光线并不明亮，甚至可以说是十分昏暗。还在燃着暖炉边轻烟缭绕，似有若无熏香让人
登台唱戏已经开腔，你方唱罢
登场，等到散场且再来看，究竟有多少人能听到曲终。
——
秦都，望京。
巍峨深宫内，长廊庭弄，檐牙高啄，白日里巧夺天工盛景成万籁俱寂夜中猛兽，黑漆漆不见四周永寿宫在片连绵建筑中显得格外高大，也显得格外狰狞。
个眼角带着细纹女人提着盏宫灯匆匆走过，穿过朱红宫门，掠过深碧石板长阶，来到处不甚起眼偏殿前，低声叫醒门口当值两名宫女:“醒醒！”
老者吓跳，但还是好奇心战胜那丝不祥理智，他谨慎地问道：“回陛下，赌什
？”
帝王十分随意：“就赌你那个小徒弟。”
魏老：？
“又没人说过只有上位者才能执棋，棋子没有自己想法吗？”帝王微微偏头，冕旒下容颜模糊，只依稀听得出来，他好像在笑，“让无关紧要棋子掌握自己命运，反过来去影响棋局，众人皆以为自己是执棋之人，却不知道自己也是颗棋子，身在局中，有趣，有趣。”
这次老者沉默很长时间。
下来吧，毕竟也跟朕有几分关联。”
“天下子民是朕责任，百姓也应该有百姓责任，不必为朕忧心。”
老者沉默良久：“草民明白。”
谁都听得出来，老者只是嘴上明白，心里却还是有另外打算，而这种打算并不在秦随所希望发生范围之内。
重生？这种虚无缥缈事，秦随不信，也不觉得有用。
“给太后娘娘当值还敢犯瞌睡虫，不要命！”
两名小宫女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借着宫灯光线认出面前之人是谁，着急忙慌地就要跪下求饶:“仲姑姑饶命……”
“好，”仲姑姑打断她们，“去通传，告诉太后娘娘——”
女人已经不复年轻声音中含着丝恐惧，她深吸口气，宫灯在夜风中微微摇晃，映照三人影子扭曲，形如鬼魅:“陛下回来。”
“……”
不知道是秦随哪句话戳到他点，老者突然心甘情愿地俯身拜，语气郑重。
“好！草民赌！”
“草民赌这条命，为草民小徒弟和陛下赌把，赌个变数。”
“个变数？”帝王玩味地笑笑，“允。”
如果真有来世，那就让来世他看看，这变数到底能变到什地步。
就算再重来次，带着所有记忆和那所谓剧情再重来次，秦随也不觉得能避免这场注定天下变局。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古往今来大势而已。
区别只在于最后坐上那个位置人到底是谁，是否合适，是不是个把所有人往死路送猪脑子，就像那剧情里所谓主角样。
老者似乎是要离开，就在他即将踏出殿门那刻，垂坐高台之上帝王破天荒地主动开口。
“魏老，要不要和朕赌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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