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陛下这次去燕国带回来
个美人？”女子压下心底
沉沉郁气，似乎是想到
什
，“有多美？”
仲姑姑谨慎道：“奴婢不知。”
“听闻那美人喜着红衣，身子有些不好，步三咳，待人接物还算柔顺听话。”想想，仲姑姑又补充道，“深得陛下宠爱。”
都能为美人调兵遣将威胁燕国，冲冠怒为红颜，怎不算深得宠爱呢？
“哦？”女子冷笑几下，“秦随那种,bao君也会跟宠爱这个词搭边？怕不是放出迷惑之术罢。”
明明把秦随行踪都泄露给云子衍，甚至连秦随带去人里都威逼利诱掺和手，云子衍是死吗，这样都能让秦随活着回来？
“废物。”
阴郁覆上女人姣好眉眼，她让仲姑姑把知道消息都告诉她，脑海中不断思考着应对之策。
“梁王那边怎样？”
“陛下未曾起疑，梁王殿下是天阉，又不好政务，不会有人注意到。”
不过是片刻功夫，原本寂静夜闹起来。外面传来脚步杂乱疾走声，可能是禁军，也可能是宫女和宦官。自最外围白虎门开始，整个秦宫次第渐亮，所有宫灯被高悬而起，帝王御令快马加鞭赶到内城，所有门禁解锁，以无可拒绝姿态敞开，只为迎接那人归位。
永寿宫也都点起灯，不用女人吩咐，底下人就手脚麻利地吹灭蜡烛，换上更加明亮油灯，整个偏殿顿时亮如白昼，周围切也都纤毫毕现，如女人此刻隐晦表情。
被骤然光亮映得下意识闭闭眼，女人再睁开眼时候，面色已经恢复如常。
屏退众人，她缓缓开口：“陛下不应该回来。”
仲姑姑犹豫下：“大人说，情况有变。”
心旷神怡。
转过头去，低调却华贵暗绿色帷帐旁，个只着里衣女人正在被服侍着披上外袍，明明年纪并不小，女人却执意要穿鹅黄色外衣，发髻挽起，浓烈妆容掩盖住脸上岁月痕迹，她看着镜中自己，语气莫名。
“陛下回来？”
仲姑姑低头：“是。”
“现在已经到朱雀门。”
“哀家记得晋国那位九公主还在等
“户部尚书还是不肯松口吗？”
“不肯，大人说他会想办法。”
“暗阁事有眉目吗？”
“不曾。”
“……”
有变？
女人冷笑声。
有变没变又有什关系，反正每次都是这样，明明万无失局面，秦随那小狼崽子偏偏能毫发无损，安然无恙地活下来。
十四年，整整十四年，高云娴已经数不清这十四年里秦随到底逃过多少次明枪暗箭，若不是前朝有人替她遮掩，她又足够小心谨慎，怕是秦随早就找到由头杀她。
这次也是样。
女人闻言微微笑，抬手制止身后婢女动作，婢女猝不及防下手中力道偏离，硬生生扯下根半白半黑长发，当即就脸色煞白，“扑通”声跪下去。
“太后娘娘恕罪，奴婢该死，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婢女知道面前女子忌讳，哪怕是请罪声音也不大，但即便如此还是被捂住嘴拖下去。
女人抚过镜中自己眉眼，依旧是含笑：“太吵，哀家不喜欢。”
仲姑姑没说话，只是把头低更往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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