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
蒋泽枫松手,顾引舟面色冷淡,低头替他弄掌心水泡。
“你用点力,不用……”蒋泽枫想想,“怜惜。”
他脸在橘红烛火映照下,宛若魅惑人心精怪,让人放松警惕,再口吃人心。
顾引舟手上用点力,他动作太突然,蒋泽枫疼吸口气,“疼疼疼……”
顾引舟冲洗身上身脏污,从院中进来,看到就是蒋泽枫在和手上水泡较着劲儿。
“给看看。”顾引舟坐在他对面,烛火在他脸上忽明忽暗,男人面庞轮廓在黑夜里深邃沉静。
蒋泽枫伸出手,另只手抵着下巴,眨巴着眼睛看着他,顾引舟握着他指尖,看向他掌心。
他掌心被磨红,片红片白,手指修长清瘦,骨节分明,透着股子斯文气,和那些农家汉子不大样,但他手并不小——因为下刻,顾引舟手就被蒋泽枫包裹住。
蒋泽枫指尖往他手心里钻,牵着他手,指腹在他掌心茧子上摩挲,有些上瘾,他很喜欢顾引舟掌心触感,在先前顾引舟替他试额头热度时便想摸摸。
蒋泽枫:“跑什,又不会吃你。”
门口顾引舟个趔趄。
蒋泽枫也不磨蹭,身上到处都痒,他迅速洗澡,唤顾引舟声。
“知道。”
劈柴声没停。
钝痛,指腹泛着红,待水烧开,顾引舟如往常样帮他提水,放在井边。
兑冷水事便是蒋泽枫自己来。
蒋泽枫想着这两日每日回来都是他先洗,便道:“你先洗吧。”
顾引舟:“不用。”
“要不……起洗?”蒋泽枫问。
“别动。”顾引舟拿着针说,“对不准。”
“不动,你也不用,那重。”蒋泽枫说。
“知道。”
蒋泽枫抵着脑袋,看着男人认真神色,唇边轻轻上扬,眸
这会儿到他手里,他不仅摸他掌心,还摸他手背,大拇指指腹在他手背上来回碰着,宛若登徒子调戏良家妇女流氓举动,偏生他做那理所当然。
“你干什?”顾引舟沉声问。
掌心触感似被小奶猫肉垫爪子挠着样,痒痒。
“哥,你手上茧真厚。”蒋泽枫黑眸在夜里熠熠生辉,说,“摸着真舒服。”
先前夸他身板结实,如今又以这种兴奋模样说他手上茧厚,顾引舟心头跳。
蒋泽枫就蹲在院子井边洗衣裳,衣裳沾泥,搓得久些,顾引舟等他洗完,到外头晾衣服,才去洗澡。
都是大男人,顾引舟也忒讲究些。
行军打仗那大堆男人,顾引舟难不成对他们个个都这讲究不成?
傍晚即将入夜,光线昏暗,蒋泽枫点燃烛火,坐在堂屋里挑着掌心水泡,他干活初上手,身体似有肌肉记忆,上手很快,但难免还是会有些不适应。
蒋泽枫其实不是什好性子,也没耐心,水泡戳几下,光线昏暗,好几下戳到掌心,他戳烦,把针往桌上扔,甩甩手。
顾引舟:“……”
他眸色微暗,看蒋泽枫眼,“去劈柴。”
蒋泽枫被他那眼看得云里雾里,“你身上不痒吗?”
“还好。”
“这儿站下俩人,也不用日日都分……”他话还没说完,面前顾引舟转头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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