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严骞以前觉得这种话真是老旧俗套,现在自己却在做着这种幼稚行为。
进别墅,客厅黑漆漆,像个阴森陈旧鬼屋,阴冷发寒。
沈夏进去后便不断搓手,秦严骞去把别墅电闸打开,然后开灯和暖气,又把老式取暖壁炉给点燃。
黑暗屋子下亮堂起来。
沈夏还以为房子没人住,这些早不能用,惊喜地围过去烤手。
秦严骞站在不远处,看小孩裹得像个圆圆小团子,挥动着小胳膊小腿,笨手笨脚地学广场上阿姨叔叔锻炼身体,心里有种说不出滋味。
小孩长大,不再需要他。
可他却像毒药样依赖着小孩。
秦严骞垂下眸,不敢直视面前男生眼睛,像是自言自语似,又低声快速说句:“好想你。”
沈夏发红眼眶被寒风吹得酸涩,突然又有点想流泪,他裹紧身上毛毯,吸吸鼻子把哭意忍下去,说道:“回去吧。”
又静许久,秦严骞才轻声说:“想见你。”
刚出国那段时间他病症突然恶化,更加严重,每天要吃大量药,他有时会突然特别激动兴奋,他想求沈夏复合,把他永远捆在他身旁,但他却在国外,根本不可能见到男生。他极度狂躁,疯似地摔东西,大声地咒骂所有人,然后痛哭,再次恢复到阴郁漠然状态。
再次诊断后,他得并不是单纯抑郁症,而是双向情感障碍,发作时候甚至有可能弄伤其他人。
他无比思念小孩,恨不得立马回国,却不敢回来,他怕自己再次见到小孩时会突然失控伤害到他。
在国外每天,都像活在炼狱。
问是你怎会知道在这里,你是不是来找。
但沈夏望着男人表情淡漠脸,把已经停在舌尖话又咽下去,讪讪地哦声。
男人不主动说话,两人面对面沉默许久,沈夏只得再次开口:“你病好吗?”
“嗯。”
男人回答仍旧避重就轻:“可以走路。”
秦严骞把单人沙发给他搬过去:“别蹲着
沈夏转身朝自己家走去,走几步见男人没跟过来,又回头对他道:“走啊。”
秦严骞愣瞬,才默默地跟上去。
他以为小孩是让他回国外。
他脚伤还没好完全,走起路跛跛,慢慢跟在小孩身后,踩着他影子。
老人说过,踩住个人影子,就相当于抓住这个人。
经过个多月治疗调养,他病况才慢慢有些好转,大多时候可以保持在正常状态。
前几日国外疗程结束后,他便不顾父母阻拦回来。
他想是过年乔洋和徐文宁都回家,在这座城市里生活沈夏如果遇到问题,他该找谁解决。
但他回国之后,跟沈夏几天,才发现小孩变许多。
以前总还带着点儿娇养出来惫懒脾性,现在既不熬夜睡懒觉,也不贪吃成天点外卖,每天乖乖按照营养师给食谱按时吃饭,规律作息,甚至傍晚时候还知道出来溜达溜达。
沈夏原本亮瞬眼睛重新黯淡下来,带着鼻音说:“今天是除夕,你怎不在家陪着你父母过年?”
“……”
这次男人好像时之间没有找到合适回复。
可他们现在最不缺就是时间。
沈夏耐心地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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