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树不愿意再看,转头离开,出书房,站在长长廊道上,不知该去往何方,她无意识地往楼梯口走去,身后却有凌乱急促脚步声,然后自己便被个很大力气拉过去,鼻子撞到他肩膀,很痛很痛,身体里也有某个地方痛极,痛得眼泪流下来,止也止不住。
而他并未察觉,只是紧紧抱着自己,他问,“你要去哪?”
青树不答话,他也不放手,反而越来越紧,不断地问,“你要去哪?你要去哪?”问到最后他说,“不管你要去哪,不许,不许!”
青树想,自己是被他骗,刚刚那个可怜样子,像是被主人遗弃小猫小狗,现在又这样霸道地跟她说,他不许
悲凉,倾下身拥住她,脸埋在她颈间,“青树……你自己告诉,你到底想怎样?”
她肩头像是盛满悲伤,轻轻颤抖着。
“他不是你,青树,他不是你,你也不是他……你什时候才能知道。”他声音又低又哑,“这世间,属于你东西有很多,可他不是。”
“他不是,早就知道……你说这世间属于东西有很多,可……没有人问过,想不想要。”青树用手背擦拭着眼泪,回头看他,双目似漆,点点寒芒似乎具备最锐利锋刃,蕴藏在若有若无情绪里。他突然间觉得恐惧,股冷飕飕寒气从头顶贯入全身,他从不曾怀疑过,她能致他于万劫不复死地,可是当她要把底牌掀开时候,他竟毫无反手之力。
“他是谁?阮连澄吗?又是谁?你……?”青树嘴角染上抹嘲讽,“是你吗?”
眼前人脸色都变,青树看着,心却软,低下头,想离开,可是他就挡在身前动也不动,“你……什意思?”宁连城声音发紧——她从不曾这样跟他说过话,即使两人最紧张时候,她故意说惹他生气话,她用沉默让他心疼,她对自己妹妹横鼻子竖眼……这些他都能接受,因为知道她有怨气有委屈,她让他知道自己不满,所以尽量宠着,让着,后来他和她之间慢慢好,不是……好吗?
“你什意思,抬头看,白青树,你什意思?”他双手握住她肩,“白青树!”
他很少这样连名带姓地叫着自己,很少,有限几次都是被她气到,还有几回是故意这叫着逗她,今天他又这样叫着自己,和以往任何次都不样,他声音里颤抖非常生硬,甚至是陌生,他是宁连城啊,宁连城怎可能让人看到他软弱呢?不,或者应该这说——宁连城怎会有这样软弱无奈又濒临绝望情绪呢?
青树却不忍再听,她想说继续自己刚刚那样讥诮语气反问“你说什意思?”可是他脸色太难看,像要死样,肩膀也被他捏得生痛,好像要自己骨头都捏碎似,她艰难地去推他手,缓缓地,似乎用尽所有力气,肩膀上手起初很紧,很用力,可她挣脱却也同样用力,两人僵持很久,后来,青树赢,可她知道,是宁连城放弃。
他脸上透着灰败,青树匆匆瞥眼,转身离开脚步却放缓,在距离书房门口还有三四步时候,她回头看眼,他背影逆光对着自己,好像全身界只剩下他个那样悲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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