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对当年做出事情表示抱歉,然后反复强调不是蓄谋已久,只是时兴起,接着追根溯源,开始责怪程宇,如果程宇没有婚内强*,她也不会这讨厌小程铄,最后她终于和程宇离婚,于是她解脱,她自由,她开始有心情忏悔——何茵道歉信里总是为自己行为找各种理由,避重就轻,十分虚伪。
笔锋转,又开始谈钱,仿佛她生怕程铄忘记,她第二春嫁给个富豪,每次每次,定要恶心人地说句,缺钱就找她要,要多少她给多少,说好像程铄现在有多缺钱似,其实他恨不得和何茵断联。
不过这次,在信末尾,她竟然推陈出新地提句,她想建造个大型游乐园,如果以后有机会,她想带他去玩,弥补当年遗憾。
遗憾。
程铄觉得他被这个词背刺,他日复日、年复年噩梦,在何茵眼里,其实就只是所谓遗憾,他不理解何茵为什要把赚钱说如此冠冕堂皇,好像建游乐园都是为他,好像当年没有这场遗憾,现在何茵就不用苦苦寻找建设用地,不用为此茶不思、饭不想,日日夜夜地伤神。
信封上什字也没有。
程铄疑惑道:“这是……什?”
“没有打开过这封信,所以也不知道。”
程铄将信封撕开,抽出里面信纸,折叠信纸被展开,目光下移,醒目两行字,娟秀字体,熟悉笔迹——
亲爱程铄:
”陆淮骞招招手,又拍拍自己身边空位,再拿起茶几上倒扣水杯,给程铄倒杯热水。
“不用,不渴。”程铄接过,却是口没喝,俯身将杯子搁置在茶几上,然后开门见山地问,“你要给什东西?”
陆淮骞闻言莫名神色微变,瞬即逝,“们俩这交情,好久不见,那不得好好叙个旧,慢慢谈个心。”
程铄有些不解地皱下眉,“是因为你说,有个很重要东西要交给,才来。”
陆淮骞目光滞,很快又流转起来,“其实好像也……没有那重要。”
早在初中时候,他已经不执着于何茵道歉,但他不知道为什,何茵如此执着于他原谅,好像何茵人生就等着他说句没关系,她就能释怀、圆满,可是他凭什让何茵人生圆满?
双手抑制不住地颤抖,信纸被攥出几道褶皱。
程铄闭上眼睛,吐出口粗重
是何茵。
刹那间,程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对他说亲爱,唯有何茵和程宇不配。
他将唇瓣紧紧拧成条线,草草扫完信纸上内容。
因为从来都没有细看必要。
和之前何茵发骚扰短信大差不差。
见程铄沉默,陆淮骞又添上句,“也不知道这对你来说重不重要。”
程铄能看出陆淮骞今天反常,“你有什事就直说,不用顾忌什,免得耽误彼此时间。”
“好吧。”陆淮骞脸上笑又淡许多,他罕见地默几秒,最后竟然不笑,面色多出几分凝重,“有句话得先说,其实犹豫很久。”
“不知道该不该把它转交给你,觉得你有权利知道他存在,又害怕你看到之后会很生气。”
语罢,他从沙发靠枕下掏出个信封,递给程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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