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骞忍不住笑出声,“那不是英语,是法语,笨蛋。”
程铄瞪眼回去,“又没学过法语。”
静默几秒,
陆淮骞闻言先是笑,而后敛去部分笑容,郑重其事道:“如果真遇到,找,来解决。”
程铄能感觉到,关于相亲,关于信,关于胸针,陆淮骞没有任何解释欲望。
虽然陆淮骞也没有和他解释义务。
程铄抿抿唇,状似随口提及,“信是在纸袋里发现,胸针是在纸盒夹层发现,这两者是不是有什关联?”
“是,信里说,纸盒夹层里有胸针。”
可能因为就在不久前,赵铭点下陆淮骞反常穿搭,程铄不自觉地多瞄几眼,然后他倏然发现,自己之前从来没有认真端量过陆淮骞——
远远望去,黑风衣、黑西裤、黑皮鞋,果真是身黑,唯有领口露出截白色衬衣衣领,身量高大,步伐沉稳,十足气场、威严、掌控欲和压迫感。
走近,才能看清陆淮骞五官——
剑眉星目,高鼻梁,薄嘴唇,面部精致又深邃,似乎带有几分阴冷痞气,本该让人觉得难以接近,冷漠又薄情,可能因为陆淮骞平日里总爱对着他笑,说些天马行空玩笑话,才显得人既随和也有趣。
忽然明白赵铭那句,能和陆淮骞相亲人,颜值至少八分以上。
舵,拿在手里很有分量,中央是银色船锚,有金色绳索缠绕,很典型枚男士胸针,掌舵寓意,精致做工,别出心裁设计,和自己送给陆淮骞廉价袖扣根本就没法比。
说起来,好像也从来没见过对方戴上那对袖扣,可能陆淮骞口中很喜欢,就只是恭维漂亮话罢。
程铄垂下眼眸,无端觉得有点落寞。
他将胸针翻至背面,又发现串英文。
酒吧光线昏暗,程铄把胸针怼到眼前,还是看得不清不楚,只好打开手机电筒对着照,终于勉强能够辨认。
“哦。”程铄默几秒,又忍不住猜测,“那封信是……情书吗?”
“没错。”陆淮骞笑眯眯,“你好聪明啊。”
看陆淮骞在笑,程铄竟然有些笑不出来,“胸针背面有英文,你看到吗?”
“看到。”
“是英语水平退化吗?怎看不懂?”
大理石吧台被人用指尖敲敲,程铄骤然反应过来,只见陆淮骞上半身伏在吧台上,朝他伸出掌心,“程铄,把胸针给。”
他急忙递过去。
陆淮骞凝神,眯眼,来回打量遍,在看到胸针背面刻字时,眸色微顿,却不发言,沉默地将胸针收进风衣口袋。
脸上慢慢地有笑意晕开,他走到程铄身边,“你怎蹲在吧台里面?”
“在吧台外乱晃,怕遇到咸猪手或者老色胚,蹲里面不起眼,比较安全。”
这是……什意思?
程铄贫瘠英语词汇量遭到挑战,正要打开软件搜索番,余光瞥见大门开,有脚步声渐近。
他下意识地把胸针揣进口袋。
玻璃门后,陆淮骞徐步走来,指尖原本收进掌心,食指勾住钥匙上金属环,钥匙随着步伐频率,在半空中摇曳,没走两步,又张开五指,金属环在食指上转几圈,带动钥匙与钥匙碰撞,哗啦哗啦声响。
程铄缩在吧台后,悄悄地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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