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承欢公子,您怎站在这儿,真是巧,皇上正要您过去呢”,谢全站在台阶之上远远地瞧见沈言之,赶紧笑着来迎,走近才看到沈言之身前还站着人,眼瞧便知是贡生,立即收笑容肃然道,“这位贡生,策问已结束,还不速速离去!”
沈言之拦谢全,饶有兴趣地看那人反应,那人眼中闪过丝鄙夷,不过在瞬间便消失不见。沈言之忍笑,说,“要说巧,还是和这位公子巧,在这儿先祝愿公子高中!”
“愣着干什,还不给承欢公子请安!”,谢全在旁怒斥道。
谁想那人把腰杆挺得更直,副正气凛然样子,字句道,“敢问公子官至几品,若无官阶,草民为何要拜?”
圣宠正浓温昭仪在沈言之这儿跌跟头,所谓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温昭仪这是让后宫众人都看笑话,待清月回去后,又是劈头盖脸顿骂,心中对沈言之更多几分厌烦。
然而在宫里,只道句帝王心难测,孰起孰落不过皇帝句话而已。
转眼间,三月初始,京中放出皇榜,贡士入宫由皇帝亲自策问。
自黎明入,由专人带领入殿,历经连串礼节过后,皇帝亲自出题亲自监考,往往要天至黄昏方结束。
眼见着夕阳西下,沈言之遥遥地站在台阶下,身素衣,不是十分引人注目。脸上痂落,虽留下道浅痕,但用脂粉遮盖,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微风习习,贡生们从殿内走出来,有意气风发,有垂头丧气,也不乏些呆头呆脑看着傻愣愣书呆子,沈言之躲在石柱后偷偷轻笑,殊易最喜聪明之人。
言下之意,男子生在世当刚正不阿,要平平淡淡此生,要入朝为官大展抱负,做皇帝身下承欢之人当真可笑可耻。
沈言之实在没忍住笑出来,谢全不明他意时也不敢开口,恭敬站在旁听候差遣。可沈言之直笑着,好不容易要停,抬头看那人身正气模样又继续笑起来,弄得那人也有些恼,压低嗓音怒道,“君子者,权重者不媚之,势盛者不附之,公子确有过人之貌,但因此屈居人下,未免不耻!”
那人话说得露骨,听得沈言之瞬间收笑意,冷冷地抬头瞧他眼,极不屑地切声,“当日初见便知公子是无趣之
有时他也会想,如果父亲健在,如果自己没有被卖到京中,或许他也会像这些贡生样,十年寒窗苦读,次次考试,层层选拔,即便只得三甲,也算光耀门楣,不辜负父亲养育教导之恩。
贡士们肃静有序地离开,见人散得差不多,沈言之也要转身回宫,原只是好奇来看看,无聊之余打发时间罢。忽感觉道目光注视,沈言之回头,却见那人似曾相识,两人相视半晌,还是那人先认出沈言之,惊奇道,“你怎在这儿?!”
沈言之又看他半晌,好不容易才想起他是那日宫外酒楼嘲讽他书生之,淡淡道,“是你啊……”
夕阳霞光温柔地落在沈言之身上,脸上毫不在意昭然若揭。
那人初见沈言之,原以为他竟是宫中宦官,但又打量沈言之面貌穿着,觉得不像,忽想起坊间传闻宫里有位极受宠男子,听说面容姣好,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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