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淮愣神功夫,沈言之便已将水装好,塞到许淮手里,大步流星地往回走,从背影望去点也输于
“啊……到!”
沈言之似乎根本没在听许淮说些什,看到不远处潺潺溪流,水从高处来,几个不大瀑布连延而上,不知上面是何光景。水声击打岩石,声音清脆,极是悦耳,沈言之不禁夹紧双腿,赶快走到溪边下马,溜烟便冲过去。
许淮见他急急忙忙样子,在后面怒斥句,“在和你说话,竟不知倾耳听之吗!”
沈言之闻之回头,也大声回句,“没读过书!”
“你没读过书?谁信你没读过书!没读过书你能说出《孟子》‘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
沈言之道,“你当日,为何说要带出宫?”
许淮笑,“公子这问,可就没意思……臣那日在殿前对公子多有得罪,还请公子见谅”,沈言之听他突然又正经起来,忍不住嗤笑声,“无妨!”
许淮又道,“入职翰林院,臣方知富贵之地南风盛行,富庶官宦人家养几个男童并不是什稀罕事,升官,竟也有人往臣府中送不大男孩,个个十几岁模样,怯生生地,缩进角落里直哆嗦,不知是从哪里被人买来,家中爹娘怕是在哭呢”
沈言之听着听着便皱眉头,话里带些不满,“你在可怜?”
许淮摇摇头,“公子活得逍遥自在,且自言‘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无悔无惜’,没什可以让臣可怜,只是公子应该比臣更明白,伴君如伴虎,宫里是个多危险地方”
许淮大步走过去,刚到沈言之身边却见他又走回来,从马上取水囊,站会,又取许淮水囊,走到溪边,把里面水倒个干净,放进溪里取水。
许淮更气,几乎大吼,“你是不是真愿意死在宫里?!”
“你急什,明明是你答非所问,问你为何要带出宫,你却直顾左右而言他,还没气,你倒在这儿大吼大叫”
沈言之说得极平静,慢吞吞地装好自己水囊,又拿许淮水囊灌水,期间仰起头看眼许淮,正好阳光照在他脸上,晃得沈言之睁不开双眼,但仍能从余光里看到许淮气哄哄样子,明明是个老实巴交读书人,却总要装作副老气横秋样子,不禁笑。
这笑不要紧,倒是把许淮看愣。精致张脸,在阳光下散发淡淡光辉,连最普通笑都足以动人心魄,那句诗是怎写来着,“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沈言之又笑出声,其中饱含嘲笑意味,许淮见他根本不在乎,便添些怒意,“臣好心劝说公子,公子怎——”
“这里又没外人,什‘公子’‘臣’,且称你就是”
许淮随即叹口气,急道,“去年冬日,大臣联名上奏弹劾‘承欢公子’,狐媚惑主,谋害子嗣,于皇家不利,你可知这是什罪名!即便皇上多宠你,到最后不还是没办法,若不是皇后突然有孕,你怎能安然无恙站在这里!”
沈言之脸上笑意更深,徐徐问,“怎?你倒着急?”
“你是不是真不怕死!这种事有第次就有第二次,即便你能安然度过这些年,旦皇上……你知道有多少人要置你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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