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风拂面,青丝飞扬。沈言之走得很慢,偶尔好像走错路,轻道声“抱歉”复转头而行,殊易只跟着他,不问他去哪里,也不问他要去做什,活似个孩子任性,跟他较什真呢。
约莫两柱香时间过去,沈言之终于站定,声音颤抖,“这是哪儿?”
殊易冷着脸抬头,声
权势名利……?富贵荣华……?沈言之清醒地听着殊易字句,全身发寒,昨天事历历在目,他说话言犹在耳,事已至此,他还有什好怕?
忍着酒后头痛,也要冷笑声,跟他争出个所以然,“皇上,您要臣什呢?”
“什?”
沈言之淡淡地,“您许给臣富贵荣华,权势名利,作为交换,臣要给您什呢……这张脸?等有天毁老,天底下能替代臣便数不胜数,这个身子?能伺候好皇上,又不止臣人……
您为什偏要逼臣回去呢,您不杀臣,臣感激您,既然不杀,为何就不能放任臣在这里自生自灭呢,到时候臣忽然死,您在宫里便多个乐头,瞧,那个傻子,他活该!”
道,“爷,门外人自称是小主子好友,要见小主子面”
殊易早就坐起来,回头捅捅沈言之,“喂,找你”
沈言之嫌恶地打掉殊易手,翻个身,低声怒道,“让他滚!”
殊易笑,“听到没,让他滚”
暗卫连忙应是,出去转达,来客不解,原想硬闯,却听暗卫说沈言之身子不适,正卧床休息,这才慢慢觉出自己鲁莽来,忙道歉,转身离去,称过几日会再来。
殊易愠怒,“你非要说这些话才痛快?!”
沈言之摇摇头,强撑起身子,阵眩晕难忍,胃里翻江倒海,“臣如今是个瞎子,比不得从前,宫里新人代出,皇上迟早有天厌臣……若皇上执意要带臣回去,君命不可违,倒不如赐死臣,将尸骨埋在玄武门外,守着皇上到老,守着大梁千秋万代……”
“言之!”
还未等殊易说些什,沈言之又淡笑道,“皇上,跟臣去个地方吧”
昨夜他们二人皆和衣而睡,出门倒是不麻烦,殊易由他,看着他从枕下拿叠银票,缓慢地起身走出屋子拿起木杖,也不知他这样风风火火地是要去哪里。
待外面静下来,沈言之随便捡起床上闲置枕头,猛地朝后向殊易扔去,怒吼,“你也滚!”
然后果然听到殊易在背后笑声,“大早上,怎火气那大?”,又重新躺下来,从后将人拥进怀里,无视怀中人微小挣扎,伸手轻揉着太阳穴,轻笑道,“你果真是不怕朕,对着朕大吼大叫,还叫朕滚?”
感觉到沈言之轻颤下,殊易几不可闻地叹声气,“承欢……言之……跟朕回宫吧,权势名利,富贵荣华,朕都许你”
不在乎沈言之昨晚梦呓句“不再喜欢”,听在耳中,虽深入骨髓,痛进心里,但到底像孩子之间打闹受委屈气哄哄地说“不跟你玩”样,可能哄哄劝劝便能和好如初。殊易从未放下过身段,今日已是他第二次请求,如此这般,便是底线,再不肯,要放手,要也有强硬办法。
从小到大,哪有殊易想要而不可得,没有,从来没有,就连他想要皇位,也可以拼命地,让皇兄心甘情愿地禅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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