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易看着他笑,
春儿心底颤,她是头个发现子衿摔倒人,原是过去看看下人们是否照顾得当,却没想到走进院门看到竟是子衿痛苦地跌在地上,连忙将人扶进屋里,那时裙底已见红,疼得冷汗直流,苍白手指朝她伸过来,口中声声地痛呼,“救救……救救孩子……”
何曾没有迟疑,何曾没有狠心,这个子衿包括她肚子里孩子旦不小心便会成为公子累赘,公子是如何才守得云开见月明,她怎能任由这个外人来打扰公子清静?
可脑子里片空白,看着子衿向她哀求求救,脑海中只有个念头悄悄闪过:公子说得对……他们犯下错,与孩子何干?
咬牙跺脚,忙叫人去叫大夫从后门来,这才匆匆赶往前院通知公子。
春儿垂眸,道声,“奴婢知道,公子放心”
次日休沐,故殊易留在沈家过夜,吃过晚饭本切相安无事,正备水伺候殊易沐浴,却见春儿站在屋门口不停地朝他使眼色,面色焦急,沈言之疑惑望向她,不想春儿做出痛苦神色并指指肚子,大惊。
然殊易正在他身旁,沈言之也不好做什,只能命小厮连忙添水,等着殊易沐浴。
温热巾帕沾过水,搭在殊易肩上,沈言之朝外望好几次,怕子衿那边出什事,不敢再拖,缓声道,“臣去看看茶点准备得怎样……”
殊易轻应声,还没等沈言之走出几步,回过头道,“点心就不必,杯热茶即可”
没想到沈言之被吓得愣,慌忙回头,连神色都带着几分紧张,“啊?啊……好,知道”
“去吧”,沈言之叹口气,看着春儿离开,想转身回屋,却见殊易仅身着里衣倚在门框边,头发未干,发梢还滴着水,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笑容,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心下紧,忙走过去,拉殊易便进屋关上门,取旁帕子替他擦拭发上水,“天还冷着,要得风寒可如何是好?”
殊易笑声,握住沈言之手拿过他手中帕子随便擦几下便扔至边,口中道,“眼见着桃花都要开,还冷什,谁像你看着弱不禁风,饭也没少吃,就是不长肉”
沈言之道,“臣身子好着呢,也没见生什病,再说,若臣真吃胖,经不住——宫里就又多几位主子呢”
说着绕到殊易身前,跪在他腿间,脑袋顺其自然地靠在腿上,副乖巧样子。
换上副敷衍笑容,心脏扑通扑通跳个没完,自己也觉反应过大,于是还特地仔细瞧瞧殊易眼神,所幸殊易没有生疑,这才赶紧走出去。
春儿刚好从后院处赶过来,见到沈言之连忙迎上去,慌忙地在耳边小声道,“似是不小心摔跤,如今疼得在床上直打滚,已经见红,虽请大夫来,但……怕是回天乏术”
沈言之听罢,眼底渐冷,仅瞥春儿眼,春儿便立时明白公子何意,跪在地上,“公子明鉴,奴婢绝无害人之心”
沈言之盯着她看半晌,终是收起那道凌厉目光,手收广袖,淡淡道,“爷在这儿,别闹出什动静来,你去瞧着,身边侍奉人还是平时那些,手脚都轻点慢点,最重要是——”
伸出手,扶春儿起来,“把孩子保住,不能就这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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