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之突然笑起来,“上元节把人送出宫?也亏你想得出来,若不是,你以为她能活到今天吗?!”
宁卿如忽怔,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人,喃喃道,“你……你救她?”
他虽与沈言之算不是敌对却也绝无交情,他救子衿?要他如何相信?
就在这时,门外书影端茶来,见关
该做还是要做,总归是不安,总归是要心安。
脚落地,看到宁卿如正坐在案前,顺手关上门,握紧拳头,垂首低声道,“宁公子,皇上有命——”
宁卿如闻声抬头,仅瞥便看清门口那人面容,即便换身宦官装束,但那张脸,他永不会忘记,猛拍案,倏然站起身,“怎是你!”
眼瞧宁卿如便要喊人来,沈言之立即从怀中掏出块玉佩,挑眉,心里平静如水,“宁公子莫急啊”
宁卿如见他手中玉佩便愣住,他亲手所赠之物,如何不认得?
算今日去见见那位徒有胆量却无谋略宁公子,却忽闻皇上点他名到御书房拟旨,殊易总算找个他拒绝不理由,只好放下手上公务,随谢全前去。
看到殊易第眼,便被那位高高在上帝王手拉过去,心底颤,慌乱无常。殊易看出他面色不好也无精打采,问道,“不是派御医去看吗,怎,身子还不爽利?”
沈言之顿下,淡淡笑道,“没事,近来休息不好”
“整日都在忙些什,这年轻,休息不好?累垮身子可不值当”
“臣知道”,沈言之强笑着推开他,看眼书案,“皇上不是叫臣来拟旨?臣先磨墨——”
“这玉佩……”,绕过书案,走到沈言之面前把抢过玉佩握在手中,眼神瞬间凌厉,狠声道,“你把子衿怎!”
沈言之道,“她没事”
突然伸出手拽起沈言之衣领,凭他二人高低立现功夫便个转身将沈言之抵至月门之上,砰地声作响,“你要如何信你!”
似是宁卿如这举动在瞬间激怒沈言之,他费心费力赌着殊易心思孤注掷,还得应付这个蠢家伙,胸口怒火急升,紧紧皱眉,也不管不顾地直言不讳,“管你信不信!宁卿如,你休要得寸进尺!真不知你在宁国是如何活在现在,呵,也对,若不是这性子,你怎会沦落到和亲地步?!”
“你——!”
说着便要去拿书案上墨条,却被殊易拦,“就是找个缘由看看你,左推右推好几日也不见你人,要不是今日压着身份召见,你还躲朕辈子不成?”
这躲字似触动沈言之心弦,几乎就要坦白,终是咬牙生生咽进腹中,解脱不得。
后来,殊易想留沈言之晚膳,沈言之想到今日之事,还是推掉,殊易也没强求他,看着他略显苍白脸色,心中难免担忧,但忧是忧,念是念,在把人送走刹那还是偷亲口嘴角,这才心甘情愿地放他出去,沈言之回过头望他眼,心乱如麻。
即便心乱成锅粥,但仍是换上宦官宫服,畅通无阻地走至云起宫,借皇帝名义连宫门口宦官也未敢阻拦,许是喜静,屋外并无人守着,在踏进屋子刹那还是犹豫,这步旦踏出去,便再难回头,如果殊易质问,他是否能理直气壮地回应?
当然不能……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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