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助理离开,晏清河才缓缓拉开宋谧家大门,顿时如有实质般焚香气味裹挟他,他像是落水人,不由自主地被漩涡卷至宋谧房门前。
“宋谧?你怎?”他放柔声音,如同用尾巴轻轻拨动草叶等待捕猎鸟雀猫,“很担心你。”
粘稠气息从紧闭卧室房门钻出来,晏清河却像是汲取到足够多水分植物,显得越发神采奕奕。耐心地等待着屋内人应答,声音里饱含焦急,他神态却显得从容。
他甚至有闲暇打量着宋谧屋子。整洁,冷清,家具装饰都是白色,房地产销售供人参观样板间都比这里更有生活感觉。玄关正对着厨房和卫生间,厨房里干干净净,毫无使用痕迹,就连冰箱里面也是空,放着几根发黄葱,和几个不知道买多久鸡蛋,卫生间里倒是放着牙膏牙刷和剃须刀类东西,竟然是连瓶须后水也没有。过道里餐桌上有半杯洒出来水,和几块被咬几口吐司。他摸摸,已经硬掉,不知在这里摆多久,吐司碎屑撒地。
他这几天
“不,不是。”
“不舒服,在家里休息。”
“不用来看,你好好休养。”
晏清河不会想他,晏清河只是出于种很完美礼节。宋谧竭力让自己声音显得平淡无波,电话那面断断续续声音却已经消弭殆尽。阵热浪涌来,宋谧听见敲门声音从很远地方传来,还有晏清河礼貌地询问。
第二次高热期来,宋谧神志和手机电量起耗空。手机屏幕陷入不省人事黑暗-
很热,身体里面水分似乎完全被体温蒸发,他像是被烤干树叶样,褶皱着蜷缩起来。
迷蒙之间他终于失去意识,脑海里思绪河流翻涌着,有秦瑜,有婆婆,有母亲,还有晏清河。无数错乱不堪回忆片段,像是走马灯样地穿过他脑海,又慢慢消散在片黑暗之中,他感到自己在片无关空间中前行,下秒,脚却踏空。
惊悸着醒,宋谧用手撑着自己坐起来,掌心却被个硬物硌得生疼。枚亚麻色扣子。
思绪回笼,宋谧面色也渐渐变白。
这是晏清河风衣上纽扣。他脑海里忽而闪过那人带着笑意声音——
晏清河在门口敲三下,无人应答。手机听筒里面机械女声不知疲倦地重复着:您拨打电话已关机。
助理在身后轻声询问:“是否需要……”
话未说完,只听见“咔哒”声,门锁已经打开。
助理调整自己说话内容:“去购买些抑制药剂。”
“不用,你回去吧。”晏先生拒绝,他好整以暇地捻动着打开门锁指尖,不知道在想些什。
“不是这样穿。”然后他颗颗地挑开衣服衣扣……
这声音是冬日间划燃根火柴,扔进宋谧山林,燃起漫天大火。宋谧被烧得浑身瘫软,肆意横流,思绪电闸又次被拉断。
迷蒙之间听见手机铃响。
那个人声音像是清泉样从手机里面倾泻而出,他说他回国,他想他,他想来见他。
原来他不是灭火水,他是燃油。沸反盈天。宋谧身体变成两个极端,边是沙漠,另边却是海洋。他用含沙声音虚弱地拒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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