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各种典型刑事案件尸体图片。”沈浔将其中杯热水递给对方。
“看这本书很老哎,九几年出版。”书被放回书架,孟远岑手握住玻璃杯。
“是小时候买,现在已经买不到,绝版。”水还有些烫,沈浔边小口小口地抿着,边慢吞吞地说,“某宝都搜不到这本书实体书,只有各种扫描版PDF,而且封面上通常都是,重口味,胆小勿入,仅供科学交流使用。”
“因为太血腥吗?”
“嗯。”
结果后来搬家,活页本丢找不到,唯有夹在《法医学彩色图谱》里那两张活页纸得以幸存。
上面笔迹和思想样稚嫩,可能因为沈浔念旧,直到现在,即便他已经成为名真正法医,也没有将活页纸丢掉。
又或者,字迹可以作为种幼稚天真但是却充满理想主义纪念,每当目光触及,就可以唤醒偶尔昏沉、蒙尘初心。
除此之外,书上还有各种便利贴,是大学时期留下笔记。
沈浔不担心那些笔记,他是担心孟远岑会被书上内容吓到,二是担心孟远岑会看到他初中时期日记。
个惊心动魄故事被艺术加工过后,被记忆偏差和语言描述夸张处理过后,先变成沉甸甸旧事,又变成不足挂齿回忆,再变成茶余饭后谈资,最后依附在沧桑沙哑嗓音之中,变得轻飘飘,羽毛扇只轻轻扇,就被扇走。
就是那刻,沈浔忽然觉得——
做法医也可以拯救世界。
是超越生死世界,法医是最后也是唯能够听尸体诉说人,听他们沉默时千言万语。
从书店走出来那刻,沈浔有些恍惚地仰头看向无垠蓝天,透过纯洁无暇白云,他好像看到另面。
“那这样话,只有你有这本书,
他有些懊恼地垂眸,所以有句话说点没错,正经人谁写日记?而他更奇葩,还把日记纸拆下来夹在书里?
“孟远岑。”沈浔不知道该怎委婉措辞,最终还是选择直说,“你手里这本书,你还是不要看。”
说完又觉得语气有些强硬,好像在凸显自己不满,明明半分钟前说书架上书随便看也是自己,于是他又补充道:“因为,这本书太血腥太重口味,如果不是要学习法医,般人都不愿意看这些。”
孟远岑便把书合上,“好,听你。”
“刚拿起来,只看个目录,还没有看到后面图片,还好你提醒,”孟远岑继续道,“现在再想想,是法医学,又是彩色图谱,大概能猜到后面内容是什。”
回到家之后,沈浔用线上工具,和远在另所城市梁砚,分享最近发生事情,包括挑衅男生,收书班主任,讲故事老爷爷。
得到梁砚回复是“说你闲话人都是傻逼,你管别人怎指手画脚,你想做法医就去做,没有人能够干涉别人人生”,沈浔就这样释然。
班主任也没有骗他,中考结束后,沈浔成功地拿回自己书。
拿回书之前,他为这件事写过日记,拿回书之后,沈浔又次打开日记本。
他用活页本做日记本,带孔活页纸被抽出两张,沈浔写不少中二又肉麻所思所想所感,写他对法医所谓见解,写完顺手夹在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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