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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不清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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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沈浔从浴室出来时候,卧室里手机在震个不停。

打开微信,编辑文字,毫不犹豫。

【你在吗?】

【你现在有空陪聊天吗?】

他现在多少有点不清醒,沈浔想,或许深夜里,人就是更容易变得多愁善感又矫情。

所以每当他意识到自己诞生出不同于寻常、强烈表达欲时,他总是会试图让自己尽快恢复理性。

过往,那时他刚入聿海分局做法医——

因为工作压力太大,深夜里,他明明困倦到不行,却又迟迟不敢入眠,抱起电脑点亮夜灯,个人独自蜷缩在被窝里看片解压。

而且沈浔观看原因并不是想纾解欲望、也不是要深入学习,他只是妄想用种感官上刺激来对抗另种生活上刺激,实践证明确实是妄想,影片带来快感被孤独焦虑迅速地冲淡消解,这并不是值得回味体验。

净网行动之后,同类型影片已经基本被消灭干净,他也懒得费精力和时间去找,只这两部影片,他翻来覆去地看,看到索然无味,味同嚼蜡,看到最后麻木迟钝、无动于衷。

这些都是沈浔切身经历,现在重温起来已经恍如隔世,直到影片开头两位主角亲昵地拥抱在起,记忆产生应激反应,提醒他后面是什姿势什体位。

可惜今天有些不在状况,至少他已经在冲动教唆下,头脑热地将消息发送出去,并且让它们顺利度过两分钟撤回期。

手机漫长地缄默,十几分钟之后没有回复。

沈浔开始慢慢地冷静下来,他开始庆幸自己没有及时等到孟远岑回复,于是那场不期而至雨也毫无征兆地结束,他后知后觉,也有些后怕,反复确认自己没有说出什奇怪话、做出什奇怪事,像是悬崖勒马。

手机被随手丢到床上,听筒沉溺在棉花絮里,沈浔转头缩进狭小衣柜,书桌上台灯光线被他弯曲脊背遮挡严严实实,他摸着黑,胡乱抄起几件换洗衣服,转头钻进浴室开始冲澡。

寄希望于热气能让人头脑永远保持清醒。

但是这次观影体验似乎不同于以往,因为以往他可以很轻易地作为个上帝视角旁观者,抽离地、审视地去看影片中切。

沈浔低头,视线跟随眼帘同掠过凸起黑色西裤布料,垂落地面。

僵滞几秒后,他伸手“啪”下将笔记本盖上,缓缓地吐出口气,然后长久地、沉默地坐在书桌前。

他始终坚信自己是享受孤独,但好像又不那纯粹,于是在这个夜晚,间歇性感性像是场忽如其来倾盆大雨,他想做孤独背叛者——

想去找孟远岑,说些难以启齿、私密往事,不管不顾,不想对方是否拥有能够守住秘密人品,仅凭直觉,认定今晚听他倾诉人不是任何其他人,就应该是孟远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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