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未察觉，叫他起身，道：“今日资善堂
事，你听说
？”
九皇子玩耍时，不慎将墨水泼洒到三皇子衣襟上，引来他雷霆大怒，拎起小孩就要往地上掼，被六皇子阻止后，便将怒火发泄到他身上，将他推进水里，连书本都给撕。
也正因他当众仪容尽毁，林贵嫔才气成那样。
段钺点点头，愧疚请罪：“是奴才错，身为殿下暗卫，却未保护好您。”
“别想太多，不关你事，你在，段云琛也不会放过
。”
“嗯，好像是四殿下人。”段钺抬眸看他，“四殿下没告诉您？”
“四哥事，不便知晓。”段云裴神色淡淡，“你也少试探，别说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诉你，保命要紧，咱们过好日子就行，别牵扯那些有没，听到？”
段钺尴尬地摸摸鼻子。
六殿下也太直。
他磕个头：“遵命，殿下。”
还指望跟着您过好日子呢。
段云裴不想在这种事上忤逆林贵嫔，又不好叫小暗卫失望，便岔开话题：“四哥在锦衣卫如何，可有人为难？”
“没有，四殿下好生被供着呢。”段钺睁眼说瞎话。
段云裴清楚他心小心思，只道：“听闻锦衣卫膳食不好，四哥自小挑食，你以后没事，就拿着令牌，多去给他送些吃食。”
段钺才不愿。
“殿下，您脸色不好，要休息
下吗？”
段云裴听到高悬心脏缓缓归位声音。
他紧绷身体放松下来，长出口气：“无碍，跪久眼花而已。”
“娘娘已经走。”段钺小心靠近他，压低声音，“奴才看过，殿外没有眼线，您可以偷偷起来。”
段云裴见他鬼鬼祟祟模样，心中好笑。
“此子克母，若不除之，必生大祸”
“扫把星，你无冤，为何害”
“娘亲，儿臣错，您别哭”
“别叫娘，没生过你这孽障！你死才好！”
段云裴双眉紧缩，耳边阵嗡鸣。
六皇子将令牌交给他：“舟舟胆
段云裴摸摸他脑袋，倾身过来，帮他把散开发带扎好。
这个姿势稍稍有些亲密，远看过去，就像段钺头埋在他怀里似。
段钺僵着身体，动不敢动。
鼻尖碰到六皇子柔软衣料，满盈苍兰之气，混着细微药香，好闻得很。
他耸耸鼻尖，多嗅几口。
他想想：“四殿下有人伺候，用不着咱们操心。”
“怎说。”
“殿下认识纪群这个人？”
段云裴回忆片刻，隐约记得剧情里有这个人物，也是狠角，卧底在锦衣卫里，夜屠定远将军家满门，随后午门斩首。
“你见到他？”
段钺真是天生主角。
旁暗卫，都对主子毕恭毕敬，木讷无情。
只有他，心里总想着些乱七八糟事，丝毫不敬。
他道：“娘娘不见，还有神佛看着。”
“佛祖又不会给娘娘打小报告。”段钺眨眨眼，“殿下，您要爱护自己。”
无数尖利刺耳哭声骂声，在他脑海中翻来覆去回荡，叫他心神不宁。
突然，有人拨开这层层紧裹网，将他从片窒息黑暗中拉出。
“殿下，您没事吧？”
段云裴陡然睁开眼。
刺目日光照得他眼前模糊，唯有小暗卫那张俊俏脸尤其清晰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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