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日奔波,伤好慢,小腿肚子上淤青未散,伤口里还隐隐渗着血迹,看着便疼。
段钺想想,弯下腰:“上来吧。”
靖王如愿趴在他背上,被他背出玉门关。
身后长街十里彩灯,喧闹非凡。
前头夜色飞雪连天,冰冷刺骨。
段钺将荷包塞进怀里,推门进房。
靖王已经不哭,眼还有些红肿,坐在榻上抱着被褥,望着窗外发呆。
“走,事情办完。”
靖王转过头,眸底冰冷雪退去。
“找到赎客吗?”
年幼段初初,正面红着眼抽泣,面委屈望着他:“难受。”
段钺挑眉,勾住段九肩膀:“九哥,走,出去说。”
到庭院里,段九道:“待会吩咐人去查,消息明日早告诉你。”
“谢谢九哥。”段钺乖觉,塞给他锭金子。
段九好笑:“你今日怎看怎不对劲,小十六,你换人。”
“你哭什。”段钺不解,“又没揍你。”
“不知。”靖王睁着大大桃花眼看他,眸里是冷淡,脸上是泪痕。
他辩解:“没哭。”
段钺笑下,指尖伸到他脸上,抹,全是水珠子,“你没哭,那这是口水?”
段九想起什,嗅嗅自己衣袖,“殿下许是对这香味过敏。”
妈敲门,段钺去开门。
“说是谁……”鸨妈松口气,扯下人皮面具,露出张男人脸,“你怎来,统领有事吩咐?”
暗卫营眼线遍布各处,靖王来这间玉门关,恰巧是他们地盘,主事人乃玄卫段九。
“不是,找个人。”段钺看眼身后靖王,“初初,那相好叫什名字?”
“初……”段九看清榻上少年脸,微惊,连忙跪下:“给四殿下请安!”
有段钺在身前挡着,他感受不到半分寒风。
靖王头次觉得,这条荆棘坎
“哪有这快,得等明日。”段钺走来,掐着他腋下,把人拎起来。
“先回去,不然你要在这里待整夜?明日长安城大新闻,四殿下夜宿楚馆,寻欢作乐,你那帝位也别想要。”
靖王道:“累,你背吗,十六。”
“求你要点脸。”
靖王抿唇,露出腿给他看。
往常都是冷着张脸,来吩咐他办事,这次不仅懂礼貌,竟然还晓得给赏钱。
“没有,顿悟而已。”
段九笑出声,把钱还给他:“听闻你近日屡屡犯错,月钱都被段扣得分不剩,可不敢要这老婆本,你自己留着吧。”
段十六没接,偷摸凑过来:“九哥,你那些薄荷叶还有?想要。”
……
“香?什香?”
“番邦商贩那儿买来薄荷叶,辛辣刺鼻,你闻闻。”
段钺凑到他衣襟旁,耸耸鼻尖,闻到股清淡冷香气。
莫名让他想起前世,凉薄到骨子里靖王。
他回眸看眼。
靖王揉揉眼睛,捂着额头:“叫朱婵。”
段九皱眉:“是有这个人,只是今早刚被赎走,说是钦慕已久,已经说服家中长辈,要迎娶他为妾。”
“哪有那巧事,恐怕是调查事泄露……可知赎客是何人?”
段钺察觉到靖王异常,边问,边走到他身前,弯腰拿开他手。
就见他眼眶通红,泪水流个不停,纤长睫毛颤啊颤,可怜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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