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轲哽咽起来:“你想没想过如果你死,……”
汤贞说:“小周,已经过去。”
“把你弄哭,你为什不生气。”周子轲突然说。
汤贞声音如常,听起来也颇冷静,只是因为虚弱,底气不足:“小周,以前事,……直觉得应该找个机会和你说说清楚——”
“不要说清楚。”周子轲突然道。
汤贞愣,他听见周子轲靠在他肩头喘息声音,好像在笑,好像在哭,透着股苦闷。
“你以为不知道,”周子轲闷声道,“你汤贞说清楚……”
汤贞不说话,周子轲扶汤贞脖子,把汤贞近乎麻木脸抬起来。
汤贞眼睛睁开,那近,望着他,汤贞任何异动都逃不过周子轲眼睛。
可周子轲在这双几近干枯眼底看不到任何东西。
你来找过。周子轲声音冷冷淡淡,不放弃地说,不放弃地恳求,你来找,是不是。
你告诉你来找过,让知道这多年……不是幻觉。
你,是不是……”
“……”
“你知道你生着病,就对你点办法也没有。”
周子轲句话虽轻,却说得咬牙切齿,他很难掩饰他情绪。
汤贞安静下来,风雨不动。
“……说完就什都没有……”
他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轻,话说着说着,轻得被掩进风里。饶是汤贞再冷静,再风雨不动,这会儿也有点受不住。汤贞摸他额头,摸他湿透直愣愣头发。汤贞声音颤抖,说小周,你发烧。
“分开这年,你有天想过吗。”周子轲问。
“你决定走时候,汤贞,你有秒想到过吗?”
汤贞听着,也不说话。周子轲真是喝多,平时藏着掖着,冷着张脸,半个字不肯多说,好像多说句就是给人多大面子,等到这会儿,他又越说越多,句句,给汤贞好多面子,给汤贞天样大面子,多到大到他周子轲甚至都有些自取其辱嫌疑,就好像他只是单纯地想要给汤贞这样面子,单纯地想要问汤贞这些问题,而不指望从汤贞这里得到哪怕个字答案。或者他很清楚这得不到。
周子轲喝多,说句要喘三句,带着气音,咄咄逼人,又断断续续。字字句句恨不能带满刺,也不知道他是想刺别人,还是刺他自己。他好像真很困,也很累,雨又大,风又大,他湿透,浑身冰冷,眼也冰冷,手也冰冷,心也冰冷。他怔怔瞧着汤贞,汤贞看着他,就是不回答。
直到他把发沉额头搭在汤贞身上。
“做过错事,错……你生气也好,骂也好……”周子轲喃喃道,声音轻得如同风声,“你和说句话……”
汤贞好半天才努力地说,小周,没有生你气。
那几分钟,汤贞感觉周子轲额头烫得厉害,连搂着他双手臂也在发抖似。
“郭小莉知道。”周子轲突然说。
汤贞听着。
“等你五天,”周子轲望着他,喃喃低语,“受够。无论是她,还是你,不要别,汤贞,你给句实话。”
汤贞平静样子几乎不真实,他在周子轲怀抱里视线低垂,听到周子轲话,他连呼吸都停止。
“你来找过,是不是。”周子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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