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贺看眼林汉臣,后者也在看他。
“所以觉得,如果放在其他时候,英台也许真看不上梁山伯,但在这个合适时机下,梁山伯反而是那个最合适人,”汤贞说着,看乔贺身边空椅子,那原本是副导演位子,“就像今天早上高大哥说,整整三年,朝夕相处,酷暑寒冬,祝英台个青春发育期女孩子,怎可能没人察觉到她异样,她同学里,老师里,肯定有人起过疑心,不可能没有。”
汤贞边想边说:“他们要是起疑,第个反应肯定是去问梁山伯。山伯和英台同吃同住,书院里没有比他更能
处,这是他们爱情萌芽阶段,可整个过程中,没有耳鬓厮磨,没有男欢女爱,没有怦然心动,只有简简单单同窗之谊,以她慧眼,不可能看不出梁山伯是个什样人,”乔贺先是和林导说,说到这,又对汤贞道,“梁山伯这个人,无英台之勇,二无英台谋,三,他身无分文,相貌平平,古板迂腐。固然人忠厚老实,可他忠厚得过,近乎痴傻。十八相送时,面对英台几番暗示提点,始终窍不通。再如何是个满腹经纶才子,无法与英台心有灵犀点通,又有什用?”
汤贞睁大眼睛,神情专注,听乔贺话。
林汉臣在旁边不言语,但看他脸色,反倒缓和。
“所以说,祝英台究竟爱梁山伯什?总有人说,自古以来,机灵女子就是偏爱呆瓜傻小子,可就是郭靖,见面还能请黄蓉吃顿饭呢,”乔贺笑道,汤贞愣愣,也笑,就听乔贺讲,“黄蓉如何铺张浪费,郭靖应接受,面对黄蓉这个陌生脏小乞丐,郭靖善良赤诚显露无疑。反观梁山伯,他病死,死前还要送方沾血罗帕给英台,这下,祝英台就是原本有机会不死,也必须要给他梁山伯殉葬。”
汤贞时半会儿没说话,林汉臣对乔贺番话不予置评,倒看着汤贞:“英台,你怎看。”
汤贞说:“倒是理解祝英台对梁山伯为什会生出好感。”
乔贺看着他。
“从英台角度来看,她出门求学,是怀抱着个,个……地雷,这个地雷就在于她是女儿身,”汤贞说话不快,说时候,眼神往这飘会儿,往那飘会儿,仿佛他思绪,“她求学也不容易,在那样年代,她设这多计,使尽办法,才从父母手里骗到个短暂出门机会,这难得,又珍贵。对英台来说,能读书,像寻常男子样读书,学诗词歌赋,那算是小小她个梦想。”
“所以呢。”乔贺说。
“所以……”汤贞想想,看着乔贺,舔舔嘴唇,“觉得,对英台来说,在那三年里,最重要不是个男子才貌,也不是金钱,不是他多优秀,而是这个男人给她种……安全感?她最害怕无非是身份败露,会被书院遣送回家,这无论对她还是对她家庭都是奇耻大辱。英台再如何聪明,也改变不这个境况,这是她作为个女孩子命运。而梁山伯……就像乔大哥你说,他古板迂腐,近乎痴傻忠厚老实,在这种情况下反而给英台最大程度庇护,是最可以让她依靠和信任人,甚至可以说,因为他存在,英台才有实现梦想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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