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半夜,金护士长给周子苑打个电话,说周子轲大半夜还在汤贞病房里待着不走:“他直这样不休息,们护士也很紧张。”害得周子苑半夜就要叫司机,要赶到康复中心去看看。她总怕她这个弟弟要钻牛角尖,是有什事情闷在心里。最后没办法,还是她身边年轻男人起床,他说他去把周子轲找出来谈谈,问问。
“真忘,昨天已经太晚。”年轻男人说。
“你就是不告诉呗!”周子苑说。
年轻男人说:“记起来,他临走时候叫声‘姐夫’。”
周子苑怔:“什?”
周子苑声调不压抑,问:“子轲刚刚真回家?”
吉叔欣慰道:“是啊!”他活像年轻十岁,说着话,忍不住就想笑,眼角嘴边都是笑纹。吉叔越是这高兴,旁边苗婶越是闷闷不乐。
周子苑低低“哎呀”声,她眉毛垂,也笑:“还真有用……”
周子苑又去哄苗婶,她弯腰搂苗婶肩膀,推着苗婶上楼,说子轲肯定是有事要忙,所以才着急走,下次要是再回来,肯定不会走这急,怎也让您看见他。
周老爷子不在家,年轻男人又在加班。周子苑和吉叔、苗婶三人桌把晚餐吃。喝粥时候吉叔还笑呵呵,勺子舀着粥,吉叔低头喝口,烫他下,烫得他对着勺子直乐。
周子轲从空荡荡亚星娱乐里出来,天幕在他头顶泛出种暗淡色泽。
艾文涛在电话里讲:“你说你在个病院待那多天,咱好歹出去……”
“什?”艾文涛问,“……你去香港?什时候,现在就走?”
苗婶耳朵听不清明,但仔细去听,窗外确实是传来阵汽车引擎声。家里来这个动静般不会有别人。苗婶放下手里织物,从椅子上站起来,赶忙挥开窗帘朝外看,看到辆车停在院子里。
苗婶沿着楼梯往下走,她嘴里碎碎念,问路过佣人:“是不是子轲,是不是子轲回来?”
“你弟弟这个人还挺有意思。”
周子苑在二楼找到生闷气苗婶。苗婶待在子轲念书时住房间。这房间每天有人打扫,实在不需要苗婶再忙碌什。苗婶嘴里念叨:“也不回家住,成天在外面游浪,还去住什疗
苗婶让他给气得,撂下手帕就走,饭都不吃。
周子苑接三个电话,前两个分别是金护士长和薛太太打来,最后个是年轻男人,他在电话里哀叹:“为你这个弟弟,从中午到现在吃不上饭。”
周子苑偷偷问他:“你昨天半夜找子轲商量什?”
年轻男人想想,说:“忘。”
“怎能忘?”周子苑诧异道。
可她老人家费半天劲,直跑到楼,也还是没瞧见周子轲半个人影。吉叔个大身板杵在门外,正朝远处挥手。有佣人帮苗婶把大门拉开,苗婶到吉叔身边看,车子早都开走。
吉叔还招手呢,苗婶狠狠拽他胳膊。吉叔回头,瞅见是她,哎呀声:“您老在家啊?”
苗婶生吉叔气,周子苑下班回家,进门,看见吉叔还在跟苗婶赔不是。
“爸爸在家吗?”周子苑解下表带,悄悄问道。
吉叔说,老爷子坐中午飞机去韩国公司视察:“明天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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