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轲面色虚白，不为所动。
“你不量体温，云哥就没法帮你请假，你们带队老师要给你扣分
！”
周子轲听不懂他口中这些什
“云哥”什“带队老师”……不过周子轲抬起眼来，盯着对方煞有介事又认真警告他
表情。
对方低下头，在袖子里把口含体温计合上。
“你吃早饭吗，饿吗？”
周子轲瞧着眼前这张好看脸蛋，浅色嘴唇开开合合，用着这种长辈教训晚辈口吻和他说话。周子轲想他从未见过这个人。
也许是因为周子轲不吭声。那个人把手伸过来，他手心很软，又凉，往周子轲额头上
贴。
周子轲反射性地躲开。
那个人手顿，点也不犹豫，又摸过来。莫名其妙。他理所当然得就仿佛周子轲该听他话。可周子轲根本就不认识他。
他手心像块玉，软软地贴到周子轲滚烫额头上。周子轲昏昏沉沉，在他手里禁不住眼皮落下。
裸露肩头也遮住。
周子轲大脑有些空白。他刚才就有点睡懵。发烧，头脑更是不清醒。这是何处，是在什时空，他时分辨不清。他看着门缝里面人影时而出现，时而消失，罩衫外面套层，又套层……突然之间，那个人从门缝里转过身，回过头。他发现周子轲同时，周子轲也终于看清他面孔，看见那个人睁大双美丽眼睛。
那个人推开门，手按在灯开关上。
“你什时候起来？”
周子轲被乍亮起来灯晃得眯眼。
周子轲还是不吭声。
“你还没做偶像呢，偶像包袱倒是不小，”他声音里有责备，抬眼看周子轲，碰巧与周子轲盯着他视线对上，他双眼睛在周子轲脸上停顿，语气不自觉放轻，“这件大衣是
，你先穿着在这里睡会儿，”他手里拿出个小药瓶，掀开小梅花棉被，把药瓶塞进周子轲黑色夹克衣兜里。“去问问嘉兰人有没有别体温计，”他双眼睛抬起来，又近近望着周子轲，他睫毛那长，遮下片阴影，沉在他瞳孔湖底，
舒服。
可这只手很快又抽走。
手主人站起来，踩着鞋离开周子轲。周子轲头靠到沙发靠背上，盯着那人背影。再回来时候那个人手里拿支温度计，他坐在周子轲跟前，离得更近，近得周子轲能闻到他身上淡香气。他说：“这以前是祁禄用，消过毒，你把嘴张开。”
周子轲不肯张。他有洁癖。温度计到他嘴边，他表示拒绝。
“这里暂时没有别体温计。”
那个人出来。怪不得他在门后面走来走去，点脚步声也没有，原来他没穿鞋，是光着脚在地毯上走。这会儿他看见周子轲醒，便扶着墙把脚套进鞋里。他鞋子啪嗒啪嗒，到周子轲跟前来。
周子轲再睁开眼时候，看见张好奇脸，双好奇眼睛，就在他近前。
“你叫什名字，跟哪位老师到这儿来？”
周子轲听不懂这个问题。
那人手从绣着根根丝丝鸟羽袖口里伸出来，绕到周子轲背后，把那件羽绒大衣在周子轲身上裹得更紧。这种温柔十分自然。他眼睛看着周子轲：“你是昨天看完排练没回家吗？天这冷，怎能在外面长椅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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