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叫他来,你儿子包那馅儿准漏。”
易雪松脸无奈,他奶奶家电视机柜子高,个子矮点就什也看不见。易雪松只得怀里抱着个,身边还扶个站沙发扶手上。
这两个年级小学生激动地用手捂紧嘴,两眼放光直盯着电视机屏幕。肖扬只要在镜头前出现,两个小豆丁就举高双手挥舞着阵尖叫,弄得易雪松是什也看不着,什也听不见。
汤贞手握话筒,第三次在晚会舞台上出现。他和主持人们,和另位女艺人代表同倒计时。当新年钟声敲响,舞台上空飘洒下纷纷扬扬彩带、气球,汤贞在人群中直微笑,他特写镜头在荧幕上出现足足三秒。
在消防队协助下,河岸上腾空而起十数支巨大烟火。周家大宅窗边站满人,几栋楼屋顶天台上也全是人,还有更多年轻人跑到院子里,跑到山丘上去看烟火。
但也足以听见费静在里头甜甜地唱歌,还有汤贞开口时场下观众明显高出几倍欢呼声。甘清大剌剌躺在傅春生沙发上打可视电话。大冬天,他套件织有浓郁向日葵图案厚毛衣,下半身还是条不应季花裤衩。
“穿这是什啊。”傅春生见他就数落他。
甘清笑模笑样,端着手里可视电话过来。
“傅叔新年好啊!”就听可视电话里面人笑道。
傅春生夹茶叶,弓着腰给自己泡茶,低头瞧,电话屏幕里蓝天碧海沙滩,北京隆冬二月,那里面却炽夏炎炎。个年轻小伙赤裸着上身,皮肤晒成小麦色,他用夹烟手拢住女友从身后抱他手背,咧嘴朝镜头笑道:“给您拜个早年!”
朱塞在外面找圈,没找到周子轲影子。以往这时候,在家里吃过年夜饭,周子轲多半就开车进山兜风去。可今天他车直搁在车库,警卫也没见他出去。
周子轲待在楼通往餐厅条小走廊上,和周围几个厨子、帮工块儿看电视。零点已过,是新年
傅春生和甘霖有句没句地寒暄。甘清懒得听,回头继续看他电视。
费静同汤贞对唱完曲,已经“如梦”般消失在舞台,只剩汤贞在台上,在重新响起音乐声里被他后辈们包围。那是群闪闪亮亮身着统制服小男孩。他们近百人把晚会现场台上台下站得水泄不通,随着节拍,他们跳同支舞,声势浩大,合唱亚星娱乐经典曲目。镜头扫过时候,这些男孩个个笑得露出排白牙,他们使劲儿地笑,抓住每秒机会笑啊,在镜头前使尽浑身解数向观众释放他们“快乐”。
只有个人例外。他站在汤贞身边,点笑表情也没有,这好位置,他连眼睛都不怎看镜头,只脸紧张,生怕自己动作追不上大部队似。他显得特别不合群,也不知演出前是不是出什问题,现在这窘迫,甘清看着就想笑。又要挨骂吧,又要倒霉吧。若不是汤贞在间奏时特意揽着他和另个小男孩对镜头前观众道声新年好,这人恐怕连这是新春晚会舞台都要忘。
胡同小巷子里,因为烟花爆竹禁止燃放,群小孩在楼下噼里啪啦地踩气球,制造噪音,驱赶年兽。
“雪松别老看电视!过来帮奶奶包水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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