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贞到底有多少张作品在市面上流传，周子轲并不太清楚。他在货架中间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倒是总有顾客偷偷抬起眼瞧他，周子轲发现
，也不以为意。他看到这家店
货台上摆放着几张镇店之宝：有汤贞绝版单曲《如梦》，标价
万八千人民币。还有盒DVD套装，似乎也是汤贞，是港版电影精选集，标价四万。
不少顾客正在展示柜外对着这些东西窃窃私语。“这套里有《花神庙》……”
“删减过？”
“没有，没被禁以前
艾文涛进店就和店主招呼起来，这店主进货门路广，总有些限量稀罕好货，因为熟，总给艾文涛他们预留着。艾文涛在展示柜前瞄圈，回头看见店主拿只鞋出来，专门给周子轲看。
“……您要多大码？”店主凑近周子轲，低声问。
艾文涛探头瞧，发现周子轲右手捏着那只明显不是周子轲鞋码灰色麂皮小码球鞋，左手在旁边摊开，鞋放上去比较。“比这个更小点。”周子轲对店主道。
“你要啊？”艾文涛瞪着眼睛问，“你给谁买啊这
小？”
周子轲回头瞧艾文涛眼。
主持人惊讶道。
周子轲捧着汤贞脖子吻他时候，从汤贞鼻腔里传出丝细细弱弱动静，周子轲还是第次听到，那像极呻吟。
不生气，周子轲想。汤贞脸色通红，趁着酒劲，他两只胳膊把周子轲脖子紧紧抱住，让小周留在他身边。
＊
从七月开始，周子轲心情就直不好。
汤贞回巴黎，每天工作繁忙，为那电影节，几乎连个吃饭时间都没有。他不希望小周在酒店个人孤零零地等，在北京起码还有小周同学、朋友。“毕业没有同学聚会吗？”汤贞哄孩子似，“不和朋友出去玩？”
艾文涛叫周子轲同去吃泰国菜，周子轲不去。他开着车在城南瞎逛，到饭点，不自主地进尤师傅餐厅。可同样道菜，在尤师傅这儿吃和在汤贞家里吃，是两种滋味。
街边音像店在放首歌，女歌手在歌里唱道：“你眼睛里有宇宙万象。”
周子轲下车，站在音像店外，看到玻璃门上贴印有汤贞面孔电影海报，是部叫做《黑堤上蓝色雨衣》独立电影。周子轲盯着那张海报上汤贞眼睛，又看到玻璃门上映照出自己双眼。
他打开音像店门。
店内很吵，排排货架边挤满客人。进门处宣传货架上写着：“汤贞乔贺主演林汉臣经典话剧《梁祝》新版DVD今日到货！！”周子轲在客人中间挤过来，挤过去，他神情茫然，看到都在买《梁祝》，他也拿盒。
汤贞又说，他再过二十天就回国：“真。”
周子轲躺在床上听电话，闷闷不乐。
艾文涛第不知道多少次叫周子轲去踢球，周子轲终于去。夏日炎炎，周子轲跑得飞快，晃眼就到球门前，脚把球踹进去。
守门员艾文涛根本不好好防守——他怕被球砸头，干脆蹲球门外边儿捂自己脑袋。等皮球安全落网，他站起来拍拍膝盖，摘下手套，跑到周子轲身边。“哥们儿，”他感觉周子轲今天情绪很低落，进球也不高兴，“咱看鞋去吧！”
体育场东头儿，有家艾文涛他们常逛球鞋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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