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已经病个月,这病下去有完吗?”魏萍问他,“你知不知道观众有多健忘,今天你不努力到明天歌迷就把你忘——”
“忘就忘吧。”骆天天说。
“你说什?”魏萍问。
骆天天眼睛隐藏在细密头发里。“说,忘就忘吧。”
魏萍反复盯着骆天天脸看。
“你不想看见他们,可你们现在还是个组合,”魏萍道,声音已经有点不客气,“你们要起上台表演,他们来找你排练,这是你们工作!”
骆天天抬起眼来,看魏萍脸。
他可能知道魏萍顾忌着甘清,所以再如何生气,也并不能把他怎样。
“……真把你宠坏,天天。”魏萍点点头,道。
“萍姐这多年带着你,培养你,队友们事事捧着你,关心你。就是为让你翅膀硬,就抛下自己队友不要——”
烦又急,把门推开。她早知道天天这个孩子麻烦,要不是刚出院不久,身上还有伤,魏萍怎也不会同意他住单间。
卧室里面更黑,舷窗都被人用邮轮上海报纸严严实实地贴死。魏萍进去就吓跳,只见黑漆漆床上坐个人,大半身体淹没在被窝里,只有上半身坐起来。
天天头发有蜷曲弧度,遮掩在眼前。
“天天,”魏萍借着身后客厅里光,把眼前这张脸看清楚,她稍微闻闻,总觉得这密封卧室里有股什怪味,“别人都在活动,在邮轮上玩,你在这里干什呢。”
骆天天把头抬高些,魏萍身后光好刺眼,让他眼睛眯起条缝。
“‘忘就忘吧’?”魏萍重复道,“天天,你是有甘清给你撑腰……所以你就把,把萍姐,把你队友,把这多年培养你公司,全抛下不管?”
魏萍声音越来越细,也越来越尖利。“你到底知不知道公司在你们身上下多少心血?你知不知道,木卫二这个团队不是你个人!辛辛苦苦练习那多年才出道也绝不止你个人,你怎对得起这多——”
骆天天神情麻木,对魏萍说话根本就无动于衷。
“你感恩之心在哪?”魏萍质问他,“你良心在哪?还纳闷,和小甘总求来求去,耽误那多工作,最后换来什?为团
“生病,”骆天天这时说,“你们关心,就让好好休息。”
“你休息得还不够吗?”魏萍反问他,魏萍声音突然急切起来,“咱们可在医院住快个月天天,个月都没有工作过!你还想工作吗?你还想要你自己前途吗?个月不演出不排练歌迷到哪里去看你,你知道外边想要压下你男歌手有多少吗?”
骆天天嘴唇微微张开,大概是魏萍声音太大,他胸膛起伏得有点厉害。
练习生时代高强度训练磨练出来身体底子,在这年里已经虚弱得不成样子。
“说,生病。”骆天天用气声道。他眼前头发太长,他好像是刻意不梳理,他什也不想看到。
“生病。”骆天天说。
声音有点哑,又轻。
魏萍听这话。“生病,也不能自己躲起来,不给队友开门吧。”
“不想看见他们。”骆天天如实说,语气轻飘飘,没有点避讳。
魏萍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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