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哪里。”汤贞问。
梁丘云也不说话，他把汤贞从地上抱起来。汤贞原本就轻，在药力
作用下全身肌肉松弛，梁丘云抱他，就像抱
只不会挠人连爪子都抬不起来小猫。
汤贞愣愣，看
会儿梁丘云脸。
“要回家。”汤贞说。
梁丘云踩过地上那些玻璃碎片，那些淌满地水渍、酒渍，他绕开被彻底撞翻床头桌，用脚将地上螺丝刀和烟灰缸踢去边。
天亮时，又有公安部门人过来，同来还有死者甘清家属，他们很多人将骆天天在这间病房站满。几个人扶着位老太太，老态龙钟，脚步也慢，走进去。
梁丘云在人群中出病房，他低头看眼手表时间，计算，汤贞估计已经醒有段时间。
抢救室门口等待人们仍然心急如焚。梁丘云走出医院，目前仍没有方曦和消息，梁丘云顾不上，要先赶回家去。
＊
梁丘云还站在防盗门外，就听见里面有摔东西声音。
转院，有经过诊断，分配到其他科室病房去。
“天天。”梁丘云到病床前坐下，他下意识握住骆天天双手。
骆天天抬起眼来，看会儿眼前梁丘云。他确实是睁着眼，这双眼里有东西。
“甘清呢？”骆天天问他。
梁丘云伸手搂过骆天天肩膀，把骆天天细瘦身躯搂进他怀里，捂住天天头。“没事儿，”他下巴蹭着骆天天头发，“第时间就赶过来，天天，你没事，你没有受伤……”
他双手慢慢，小心翼翼，像放个珍贵瓷器，易碎品，把浑身脏污汤贞放回到他柔软床垫上。
猫儿不会再溜走。因为这个房间所有窗户都锁死，阳台门也紧闭。梁丘云站在床边看看四周——他能清晰地看到汤贞醒来以后，是沿着怎样条轨迹尝试摸索着离开这间屋子。
他从汤贞面前蹲下，看看汤贞身上脏衣服。梁丘云先伸手握住汤贞脚腕，他把汤贞湿透弄脏袜子摘下来。
汤贞说：“为什
站不起来？”
梁
不，与其说那是摔东西——不如说是用身体去冲撞，是想把东西都碰倒，想拼命寻找出路，才发出声音。
梁丘云打开门走进去时候，汤贞已经几乎快爬到他脚下。汤贞整个身体匍匐在地上，膝盖弯曲着，衣服都弄湿，是被打翻茶水和过夜啤酒弄湿，汤贞从地上仰起头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把烟灰缸也弄洒，汤贞脸蛋上还有烟灰痕迹。
梁丘云低头看他阵子，下意识先伸手把背后防盗门关。他上内侧两道锁，再把里面那扇门关上，旋转着锁死。
“阿贞。”他蹲下，声音关切，双手要把汤贞从地上扶起来。
汤贞嘴里讷讷。梁丘云知道，汤贞应当还在严重头晕和头痛中，伴随着短时间内记忆丧失。
“甘清呢……”骆天天哑着嗓子，颤抖着声音问他。
梁丘云飞快舔舔嘴唇：“没有多少人知道你在那辆车上……”梁丘云又说：“不会有事，天天，不会有事，所有噩梦都结束。”
骆天天眼泪流下来。
“甘清呢？”骆天天在他怀里大声地问他。
五六点钟，窗外雨逐渐停。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