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周说
是：“你在家里好好待着，好好吃饭，要是太闲，就把你那字儿练练。”
汤贞愣住
。
“腿好点儿吗。”小周问。
汤贞说：“没有……”
小周“嗯”
声。
汤贞把书房里东西越整理越乱，祁禄来劝他去吃饭。汤贞看眼时间，他又度过几个小时。
小周在电话里第无数次地问，汤贞，你想
吗。
“想……”汤贞夜里坐在浴室里头，听到淋浴头滴水声音，他闭着眼睛，悄声回答。
“那你怎
从来不主动给打电话。”小周说。
小周多半也在演唱会驻地酒店房间里，正在休息。
都是艺术底色，有助于人创作。可汤贞后来交出所有歌，都只有原路退回这种结果，它们被评价为“过时”，“引人不快”，“不合时宜”，根本无法推送到市场上去。
汤贞也曾想过，是否要尝试，写些积极内容，写些汤贞年纪小时轻轻松松能写出来歌，也显得他有些用处。
可事实是，汤贞想象不出快乐旋律。他坐在唱机边，听时下流行大热单曲，也感受不到里面内容。
有公司合作作词人给郭小莉发过来份材料，让郭小莉转交给汤贞。那是份词库，内容是整理好各种与“快乐”有关韵脚。作词人意思是，以汤贞基本功，闭着眼睛盲选几个词应当也写得出像样作品。
郭小莉也对汤贞说，别人都是这样创作，这只是种启发，种思路，不是“捷径”更不是“抄袭”。
汤贞躺进被窝里，把手机放到枕头边。汤贞抬起眼来，望会儿屋子里陪伴他许多年黑，汤贞觉得心里热，把眼睛闭上。
临近圣诞，汤贞接到冯导通知，说KAIser几个年轻人在二十五号当天会飞回北京，录制《罗马在线》圣诞直播特辑。
回去路上，汤贞在保姆车里翻看祁禄在路边买到八卦周刊，周刊封面多是KAI
“怕，打扰你工作。”汤贞声音小小。
小周说：“因为你知道会打给你，对吗。”小周好像苦笑出声。
汤贞手攥着手机，这听着。他身体在浴室里几乎缩成团。
假如小周下秒说：“汤贞，跟你之间就到这儿吧。”
汤贞似乎也只会说：“好。”
以前汤贞随便拨弄拨弄琴弦，边讲着电话边弹钢琴，随口就能哼出旋律给制作人听，多哼几遍，连歌词也并唱出来。这是他写歌方式，灵感像泉涌，似乎是浑然天成。
他怎会瞧得起那些对着干巴巴词库，“参考比照”着流行热单，七拼八凑再签上自己姓名创作方式。
汤贞过去从不觉得他是骄傲。合作前辈和老师们惯会讲他认真、刻苦、努力、勤勉，汤贞对自己高要求，他完美主义，这原本就是种天生性格，从没有人说过这不好……可当许多年过去，眼下汤贞再试图把什事情做得好点，试图挑剔点，就会有人对他说，阿贞啊，把你骄傲稍稍放下来吧。
汤贞没有什骄傲。他只有恨。他恨自己唱不出歌，写不出曲，填不好词。他背不过剧本，站不对走位。除“汤贞”这个名字，他什都不拥有。
也许他还有坚强，有苟延残喘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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