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事故现场不总得掉点儿零件嘛。”大哥说两句,闭嘴,继续玩牌。
“就凭他回忆句北京口音,你就能判断那个犯事儿人是个北京本地人?”电话里那个男人对方遒笑,“告诉你,很多人听见普通话都觉得是北京口音。”
方遒不再看垃圾处理厂,他瞥瞥窗外街道,并没有人偷窥他,他把窗帘拉死。
出租屋里除张窄床,张方桌,唯大点儿家具就是台电脑。方遒坐在电脑屏幕前面,屏幕透出光照亮他疲惫瘦削下来张方脸。
电脑旁边堆满各式文件资料,还有多年来积攒报纸。报纸最上面张印着国际大腕梁丘云大幅照片,介绍着《狼烟》三即将筹拍新闻,下面点点地方有格小八卦,写是商界新贵,远腾物流年轻老板闫飞跃,正在追求早已隐退多年昔日玉女歌手费梦。
北京近郊,片棚户区内,位身穿浅灰色工装服男青年驼着疲惫身躯走上三楼。楼梯吱吱呀呀,似乎随时有可能散架子。这片老房子年久失修,到处画满“拆”符号。男青年踏过走廊地板上污水,越过有婴儿哭声隔壁租户门外,他从工装裤袋里掏出钥匙,打开扇窄门。
他头上戴着顶头盔,是附近施工单位人人都戴那种。他头发也略长,遮住眼睛,附近工人们也常这样,毕竟没闲工夫打理自己。
进门,他先是低头看眼门口铺块地毯子。地毯冒出根旧线头还与地板上那处凹陷紧紧贴合。
他这才从兜里掏出手机,接起那通电话来。
“林大马仔那多,你都查过?”电话里那个男人声音说,“他人犯事还会留在北京吗,留个五年再让你找到?兄弟,你想得有点天真吧。”
“方遒,你到底打算怎办,”电话里男人说道,“警察查那多年,到现在还是点儿证据和线索都没有。”
“你爸当初让你来澳洲跟着,是想让你自谋生路,不是让你浪费这多年就为追查当年那个犯人——”
方遒抬起眼,盯会儿电脑屏幕。他回想起今天早晨走之前他在忙什,他继续把扫描出来报纸照片从文件堆里翻出来。
“甘霖大哥,不是你,也不是他,”方遒说道,“你能在澳洲忍十年,他能在床上瘫二十年,你们都不是寻常人。但是,不在乎钱,也不在乎什东山再起,天找
男青年边听手机,边摘掉头发上沾满水泥点子头盔,他站在充满霉味和返潮气味出租屋内,稍稍打开点窗帘,悄悄望向外面那片正在拆迁垃圾处理厂。
“方遒?”电话里男人叫他,听不到他回音,“方遒?”
方遒望向那片处理厂。他脑海中回想起在澳门地下赌场遇到那个嘴天津口音汽车4S店老板。
“论改装车手艺,全中国没什人比得上们哥俩,”那老板叼着雪茄,笑时候,嘴唇因为太醉,麻痹,时不时有口水喷出来,“当年们哥几个在北京,告诉你,什叫神乎其技,拆那多车,硬是凭空拼出辆来,警察怎查,都查不着们那车源头——”
“大哥,警察查车干什呀?”旁边女孩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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