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轲这时回过头，朝来
路上望去。
许许多多车辆不知什
时候都停在
派出所门口，许多人影站在那里，大概都是过来找他。
地上不时有积水，阿贞因为总是抬头看周子轲脸，总不慎踩进水里，打湿裤脚。周子轲手先是和人打架打得麻木，又在河水里冻得快僵掉，他握住阿贞从雨衣袖子里伸出手。
“你怎来？”周子轲小声问。
“
听吉叔说要来接你，”阿贞说，“小周，你怎浑身都湿？”
周子轲低着头，抿抿嘴，他明明告诉吉叔不要让阿贞知道今天事。
背后有闪光灯声音，不知是哪个狗仔在外面拍照——此时此刻，连狗仔都会让周子轲觉得安心很多。
朱塞却愣：“阿贞……他……”
周子轲还没问，怎。
派出所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周子轲握着话筒，抬起眼来，看到来人穿着
件蓝色雨衣，摘下雨衣帽子，露出张脸来。汤贞脸担忧，手里拿着把雨伞，看圈派出所里民警，终于转过头来看到周子轲。
“小周！”汤贞叫他。
周子轲其实不太能站起来。他看着眼前突然出现阿贞，把手里热水杯放下，站起来。
还给他杯热水，被他握在手里捂着手。
派出所里便民电视机上正播放档战争题材电视剧。周子轲抿抿嘴唇，瞧着电视机里梁丘云那张脸正在大义凛然，充当英雄。几位值班民警很好心地拿些食品过来，周子轲精神萎靡，也不想吃。
“换个台行吗。”他对他们说。
那几位民警愣，还以为这位不知怎掉进护城河里小少爷有什别要求。
有人打电话到派出所里来，值班民警看周子轲那个状态，好心把话机拿过去给他接。朱塞在电话里问：“子轲，马上就到，你现在还在派出所里吗？还没去医院吗？”
把阿贞先安全送回车里再说。
“坐谁车过来？”周子轲低头问。
“不知道，”阿贞说，又看周子轲，“小周，你手好冷。”
周子轲松开阿贞手，转而揽住阿贞肩膀，这在伞下往前走。
车是司机小胡开来。见到周子轲，小胡下车，急切道：“子轲，碰见吉叔他们吗？”
汤贞朝他快速走过来，手扶在周子轲手臂上，上下看看周子轲，检查似。幸好周子轲今天出门穿件黑夹克，什颜色都看不出来。
“谢谢，”汤贞看向周子轲身边几位民警，不自觉弯下腰鞠躬道，“谢谢警察同志……”
那几位民警面面相觑，又看周子轲，明显是不知道什情况。
周子轲手扶在派出所门边，看着汤贞走出外面，戴上雨衣帽子，然后低头努力撑伞。
周子轲看着汤贞把伞举高，便走到伞下去，他点儿都感觉不到痛。伸手接过阿贞手里摇摇晃晃伞，他打着，好像更高，也更加稳点。
“没事，”周子轲有气无力道，他没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事实上，连点痛感都没有，只觉得冷，很疲惫，周子轲手里握着话筒，“车找着吗。”
“找着找着，没怎撞到。”朱塞说。
周子轲“嗯”声。
“阿贞呢，还在睡吗？”他又问。
几位民警都在旁边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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