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汤贞仰着头,看会儿头顶上方壁画,长头发滑下肩头。汤贞对周子轲说。
但周子轲并没在他眼中看到太多惊异。也许阿贞到过漂亮地方太多。
“就是太旧。”周子轲说,也抬起头朝头顶看看。
“从出生时候就是这样……二十年,也没翻新过。”
周子轲直有种感觉,这栋房子里所有人,都不是这所房子主人,而只是些寄住者,负责修缮这所过大房子,维持这个过大家庭。
阿贞专心用镊子夹块鱼肉里刺,他手还是不怎稳,夹好几次才夹出几根小刺来,他用勺子把鱼肉放进周子轲碗里,然后抬起脸看他。
周子轲用筷子夹起这块白嫩鲜软鱼肉,吃进嘴里。他抬起头,也看阿贞,咀嚼得好认真。
汤贞笑。
周子轲嘴唇也不张开,吃着鱼,嘴角也翘。
“伤口还疼吗?”汤贞问。
嘉兰国际董事长周世友先生,把年纪仍无法放下工作,事业版图铺得太大,容不得他不日理万机。生日隔天即飞抵首尔,开会、演讲、与中韩大学生共进午餐,晚餐则是与兰庄国际酒店首尔区域总经理及韩国六家分店经理、运营总监同用。吃完饭刚七点钟,助手说周老先生北京家中还有事,结束见面行人便匆匆离开。
周子轲在二楼起居室里吃苗婶做晚餐。家人都在楼下,他不想下去,睡衣外面罩件外套,周子轲手里攥着阿贞手,让阿贞陪他。佣人们抬小饭桌过来,摆上餐具,端上饭菜。周子轲和汤贞两个人在楼上清清静静地吃,如果不是房子太大,天花板太高,装潢太繁复,和在自己公寓吃饭好像也没什区别。
周子轲吃饭不快,因为吞咽伤口就疼,他不想表现出来,所以这顿饭吃得格外细嚼慢咽。
汤贞坐在他身边,边吃饭边看他。
有时候周子轲不小心弄脏手指,弄脏筷子,喝光杯子里水,都不用走廊外佣人们进来帮忙,汤贞先给他擦手指,换筷子,倒半杯水,然后继续看着他陪着他吃。
周子轲牵着阿贞手,从起居室出来,沿最长那条走廊,往东方向走。这是他出生长大,度过童年时光地方,似乎有这层含义,也就
周子轲摇头。
“没有什不舒服吗?”汤贞问。
“家怎样,好不好看?”咽下鱼,周子轲反问。
汤贞愣,转过脸,朝四周看看。
许多人来过周子轲出生这个家。熟悉如艾文涛,不熟悉像是这个叔叔,那个阿姨,或是海内海外亲戚,每个人第次来到这儿,反应都好像在参观帝王宫殿,让周子轲觉得他仿佛住在个旅游景点里,也许这房子里真躺着位法老也说不定。
周子轲下午睡太久,这会儿抬起眼看阿贞,眼皮半睁开,还有点迷糊,更像个小朋友。
“小周你吃鱼吗?”阿贞问他。
“嗯。”他点头应着。
阿贞穿件毛衣,是在秋天会让人觉得心里温暖鹅黄色。阿贞夹鱼时候嘴角有笑容,似乎心情好转很多,不再是在派出所见到周子轲时,或是今天早晨在医院走廊上那样,副惊惶不安、失魂落魄模样。
周子轲瞧着阿贞脸,轻声说,你下午是不是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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