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会迁就周子轲,没有例外。
周世友年轻时不止次地幻想过,如果不做家里给工作,那他会做点什。到这种时候,周世友就不愿再承认儿子很像他。因为周世友再怎样,也想不到子轲在外面浪荡几年,居然出道做明星去。周世友想起他那时候失望透顶,因为子轲仗着家里名声,顶着母亲给副好皮囊,做份毫无价值,却能轻松进账千万工作。子轲整个价值观从开始就有偏差,进社会,错再错。
可周世友有什办法,子轲没有妈妈,他是他父亲。如果周世友再不对他好点,支持他,保护他,这个孩子在外面要怎办?
老爷子退休以后,有天很高兴,回家喝酒,说别人介绍他,说他是“周世友周总父亲”。
如今周世友也到该被年轻代小朋友称为“周子轲父亲”时候,子轲却还没有成长起来。
蕙兰也很为难,她和子轲也不是那容易沟通。
这个孩子似乎成长在他自己世界里。财富,宠溺,让子轲从不会去站在其他人角度上考虑问题。
周世友第次打他,是子轲七八岁时候把爷爷军功章随便送给别人。第二次打,是子轲质问他:“你是不是背叛妈?”
过去周世友只觉得自己不常回家,亏待家人。子轲出现,次又次在提醒他家庭无形中产生裂痕。
所有精英家庭都在疯狂培养自己孩子。无数欲望交织在起,像个无底洞,个催化出漩涡,把代又代人绞在里面。周世友也好,蕙兰也好,他们是为家族牺牲上代人。周世友那时候想,以后退休,他可以多陪陪蕙兰。
对于子轲未来,周世友曾做过最坏打算。但目前看起来,好像还没有想那糟糕。
最早听到“汤贞”这个名字,是家里机组报备给他,说吉叔订趟航班。过年,子轲从兰庄亲自开车拉走批礼品,说是给
可现在这年纪把,周世友还在自己工作岗位上。别人是舍不得放权,周世友是没处可放。
蕙兰离开,让最后丝弥合也消失。周世友没心情去顾及子轲怎想,他身上工作太多,甚至没有时间去流泪,去表达悲痛和思念,直到要去海外开个重要会议,周世友感觉注意力总是不能集中,才开始吃曹年给小药片。他只是个人,吃药只是治病,并不是软弱表现。
每个父亲都想把自己最缺失东西送给下代,周世友能送给子轲,除盒汽车玩具,就是自由和对未来选择权。子轲十八岁那年冬天回家,给母亲扫墓。周世友和他谈成年事情,说,当年没有选择,父亲没给选择,但作为你父亲,给你选择。
在他们这样家庭里,周世友说出这样话,意味着太多。可子轲当时抬起头,看周世友。子轲长得比周世友还要高,还像个小孩子,沉浸在周世友也不清楚是什心事里。子轲并不感念周世友付出,也不会说谢谢,子轲并不知道他自由,他“流浪”,他选择离开家,不被硬生生削着拔着生长权利,是周世友付出辈子实干才换来。
所有人都会迁就周世友,只有周子轲会次次地顶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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