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咱家做什,都是为官家办差,要谢,也该谢官家体恤臣下。”曹昆德笑着说完,缓缓语气,“官家是个孝子,午时得空儿,去西坤宫
紫霄城共有四重宫门,直到过最后重玄明正华,才算真正到禁中。
卫玦在第道门前卸马,第二道门前卸刀,走到最后重宫门前,值勤入内院子查他腰牌,唤人来搜过他身,这才放他入内。
这是五年来,玄鹰司第二次应召,异样目光少些。随着玄明正华左右开启,浩荡暮风拂来,广阔拂衣台连接百零八级汉白玉阶,把人目光引往高处宣室殿。
官家是午前下召,卫玦知道自己来晚,快步拾级而上,不防上头有人唤声:“卫掌使。”
声音细而沉,透着股年迈沙哑。
卫玦颔首:“有劳。”
他目光在青唯、崔芝芸与袁文光身上掠过,秋光褪稍许,在三人之间打下薄薄暗影,如同还没拨散迷雾。
“走吧。”卫玦吩咐。
章禄之不甘心,“大人,那这案子——”
“水落石出,交还京兆府。”
“去你娘!”
章禄之是个,bao脾气,几步上前,脚把袁文光踹翻在地。他知道他受伤,有意收力道,但袁文光刚从鬼门关捡回条命,习武人脚,他哪里受得住?当即呕出口血沫子。
章禄之揪过他襟口,把他半拎起来,字句咬牙切齿:“说实话!”
袁文光胸腑灼痛不堪,难受得眼泪都掉下来,“草民、草民不敢欺瞒大人。当日伤草民,当真就是崔青唯。”
“你说是她伤你,那你且说说,她当日是怎找到你,怎起冲突,如何掏匕首,如何刺伤你?!”
是曹昆德。
卫玦抬目看去,曹昆德头戴展翅祥纹幞头,红带白銙,手里端着个麈尾拂尘,正朝他走来。离得近,曹昆德笑得和气,“卫掌使不必急,里边儿章何二位大人吵起来,官家正耐着性子看他们奏疏呢。”
又说,“午前官家让咱家传召,咱家就留个心思,说卫掌使是个尽责,圣命在身,八成在外头奔波查案呢,官家说,‘不用催他,天黑前让他过来回话就行’。”
曹昆德是入内省都知,平白卖下个情面,卫玦自然得领受。
“多谢曹公公。”
玄鹰司撤离,玄鹰卫十二人成列,规规整整地向京兆府洞开府门走去。风拂过,扬起他们衣袍,衣摆上雄鹰暗纹时隐时现。
时隔五年,这只雄鹰终于重现天日,可惜却不是在浩然蓝天下翱翔,它们被当年洗襟台落下残岩压折翅,挣扎着,不要堕于马蹄扬起烟尘里。
可是,当年被压折翅又岂止雄鹰。
玄鹰司临行吁马声入耳苍茫。
青唯心中时戚戚,忍不住回过头,朝洞开府门望眼-
“草民当时吃醉酒,记不大清……”袁文光声音细若蚊吟。
这条命算白捡。
章禄之揪紧袁文光襟口,铁拳举起来,这时,公堂外头传来脚步声。
卫玦抬目看,原来是当日跟着他出城缉拿要犯巡检司伍长到。
“官家召见大人,公公去鸮部传召,大人竟不在,打听,才知是来京兆府,卑职恰好得闲,帮忙跑个腿,请大人回宫见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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