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铭称是,把青唯引至公堂内间静室坐,奉上茶,退出去。
曹昆德早前与青唯说过,玄鹰司分内外衙,外衙就是办事,玄鹰司四大部,鸮部、鹞部、鸱部、隼部公堂,以及上头都虞侯、点检值房,都在外衙。外衙行事相对宽松。但玄鹰司真正核心却在内衙,譬如臭名昭著铜窖子,就建在内衙最深处。
因此,进到玄鹰司外衙容易,但想进到内衙,尤其在卫玦整肃过玄鹰卫之后,难于登天。
青唯吃会儿茶,在心中把种种借口都思量好,重新带上帷帽,推开门,与祁铭只道是坐累,不顾祁铭面上难色,径自往内衙方向走去。
但是驻云伶俐,见青唯问再问,很快听出话里藏着意思。
她想着少爷娘子大约是新婚燕尔,刻也不舍离分,笑着回道:“有,奴婢这就让人把食盒备好,娘子是要差下人送去,还是……要亲自送去?”
青唯也似思量阵,才道:“亲自送吧。”-
府上厮役驱车送青唯去衙门,途中路过谷宁酒坊,青唯特地买壶罗浮春。
玄鹰司衙署在三重宫门之外,走东华门旁小角门入,由看门侍卫验过牌子。
。
良久,江辞舟才无声把纱幔放下,屋门“吱呀”声推开,又合上。
青唯在榻上睁眼躺个时辰,直到天彻底敞亮,她才起身,外间留芳驻云听到动静,推门进来:“奴婢去给娘子打水,备早膳。”
青唯问:“怎没瞧见官人?”
留芳道:“少爷早上说有急差,赶去衙门,要等午过才回来,走前还吩咐奴婢们不要吵醒娘子。”
这里不算禁中,各部办事大院与衙署遍布,四品官以上家眷准允偶尔探访,但通常都是打发府上仆从过来,只因女眷大都会被拦在角门外再三盘问,以各种理由拒之。
今日侍卫知道江辞舟是刚成亲,没怎为难青唯,放过。
青唯到玄鹰司衙署外,早有名身形颀长,模样极其年轻玄鹰卫来迎,此人名唤祁铭,尊称青唯声“夫人”,说道:“大人个时辰前唤卫掌使、章校尉去值房里议事,眼下还没议完,小先帮夫人去通禀声。”
青唯打量他眼,他身上玄鹰袍簇新,像是个新来。
青唯道:“不必,不过是送食盒来,等等便是。”
果然是去玄鹰司。
青唯道:“走得这急,用早膳?
驻云与留芳对视眼,皆道:“没有,德荣送少爷走,想必路上会用。”
青唯又道:“他近日在衙门是挂休沐牌子,早膳解决,午膳呢?咱们府上灶房里有备?”
即便挂休沐牌子,偌大个玄鹰司,哪里会短堂堂都虞侯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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